那一頭灰發的男子並非是簫卿顏想象之中的老者,而是一個麵容年輕的人,長相極為陰柔,哪怕是麵若好女的林鑫都比這個男人多幾分英氣。簫卿顏皺著眉頭看著男子,而郝叔卻已經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了:“多年未見,天蛛你竟然得到好處了,看樣子當年的蠱皇讓你受益匪淺啊。”
天蛛老人在簫卿顏的印象之中,一直以來都是老者的形象,這個男人與大舅舅似乎同一輩分的,論理也該有六十歲了,可是看著如今的年齡,卻好像二十出頭的少年。簫卿顏的心直接懸起來了,這個男人心思詭詐什麼都要小心。
天蛛老人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陰柔卻像極了古琴曲最後的尾音,悠揚飄渺。簫卿顏聽到他的聲音隻覺得腦袋有一些發疼。簫卿顏心中暗驚難道是控蠱的聲音,簫卿顏默念了幾聲壓抑住了體內躁動的蠱蟲。
簫卿顏感覺腦袋清醒了一些,那人說的話也一字不落地傳進了他的耳中:“這些年來我一隻潛心研究蠱術,沒有想到再出來的時候你竟然成了一個老頭子,顧淮那小子還多了一個女兒。”
簫卿顏聽到天蛛老人這樣說,直接冷笑一聲:“天蛛前輩當真是會裝無辜,這北梁的諸多事情可不都是由您一手操辦的麼?本座與郝叔的存在您應該早就知道才對。”
簫卿顏對這個小偷實在是感到惡心,不說其他,單單是他研究出來的秘法就讓蠱聖教上下不恥。
蠱蟲培育方式確實是要用人之精血,可是一般情況會選擇的都是十惡不赦的罪犯,專門用來做實驗的動物,已經已經早已腐爛的荒郊野屍。偏偏這家夥直接那無辜的人來下手,更別說討得先皇寵妃歡心的秘法。
天蛛老人笑了:“這也是北梁的事情,與你東晉有何關係?當年我與你父親顧淮鬥毒輸了,便發了毒誓永不踏入東晉一步,就算老夫在北梁興風作浪毒殺皇室,也與你一個東晉郡主,金蛇上使無任何關係。”
簫卿顏不得不佩服天蛛老人的利齒伶牙,簫卿顏也柔柔地開口:“若是沒有惹到本座頭上,自然是沒有任何關係。可惜你的愛徒淩霄夜探我府,被本座抓了一個正著。你那愛徒宋玉煙總是來找本座的麻煩,您說我要不要跟說說您的教徒無方這個罪責呢?”
天蛛老人聽到簫卿顏這樣說涼涼地開口:“那些逆徒你想殺便殺,與我有何幹係?”
這一句話說出來,就是簫卿顏也有一些愣住了,她繼續說:“您當年偷得蠱皇,將子蠱下給了您的愛徒宋玉煙。若是您那愛徒宋玉煙死了,您多少會有損失吧。”
天蛛老人笑了:“郡主何必說這話呢,你也早就知道了宋玉煙活不長了,那蠱蟲之多撐上一年的時間就會從她的身體裏破出來,到時候那子蠱可就不好控製了。這個時間段你要是真的將她的蠱蟲逼出來,老夫還要感激你了。”
簫卿顏有一些驚訝地揚起了眉毛,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天蛛老人對自己的徒弟也下的這般狠手。饒是她這個專門做屠人滿門,斬草除根活計的人,都為他那些愛徒感到可惜。
簫卿顏為天蛛老人鼓掌:“世人都說蛇蠍婦人,本座在外的名頭也都是毒蠍之女,沒有想到天蛛老人比我還狠,真可以說是無毒不丈夫了。”
天蛛老人不置可否:“那也是沒法子,總要活著。不過郡主身上倒是有一件東西讓老夫十分感興趣,郡主可否借給老夫一用呢?”
“哦,是什麼東西?”簫卿顏的手已經開始摸向自己大腿上的手槍了。
“郡主的指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