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聽著簫卿顏的話一愣,不過如今自己這一層隱王身份前去確實是不大好,要是被池君煜安插在池君墨身邊的內鬼知道了那就不僅僅是一件麻煩事情。再者百寶閣閣主的身份才是池君墨比較敏感的身份,池君墨會對這個身份保持戒心,而且會破綻百出。林鑫笑著看簫卿顏:“好歹是你的舊情人,這一次一次地坑著真的不要緊麼?”
“舊情人?露水姻緣也算舊情人麼?”簫卿顏的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笑容,“你該不會是心疼這個家夥了吧?”
“不,我為什麼要心疼一個與我無關的人。隻不過物極必反,要是真的將他惹火了,以後在北梁的生意會很麻煩。東晉可還沒有將北梁一鍋端的打算,凡是要拿捏一個度,”林鑫笑著搖搖頭,不過眼神卻是很認真。
“喲,這一道生意經你還真是會算。”簫卿顏笑了,“出雲十三鎮我一定不會讓你賠了,我什麼讓你賠過?”
林鑫撲哧一笑:“咱兩的交情稍微虧一點也不算什麼,不過你真的打算和這三個男人耗下去不成?就算你的壽命長,可你不覺得耽誤了麼?”
林鑫這話讓簫卿顏沉默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很好細膩光滑可是那出搜的冰涼隻讓感覺還是一塊冰塊。簫卿顏第一次茫然了,她一直自稱自己是半人半鬼的怪物,可是當她第一次自省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不知所措了。林鑫看著簫卿顏那一副茫然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都以為三陰聖體好,長壽不老,卻不知道他們的痛苦。
三陰聖體的女人,他們擁有美貌,擁有漫長的生命,擁有強大的力量。可是她們最後的結果都是看著親人一個一個離去,自己守在棺材口等著被世人遺忘罷了。三陰聖體從來不是祝福,而是詛咒啊。
“林鑫,你說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簫卿顏的聲音終於開始恐懼,“我究竟是一個鬼,還是一個人?”
林鑫見簫卿顏慌亂反而沒有安慰隻是慢悠悠地說了一句:“這不是看你自己麼?你是端華,是金蛇使,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做什麼?”
簫卿顏點了點頭,輕輕地笑了:“倒是我莽撞了,你說的極對。我什麼時候顧忌過別人的眼光。”簫卿顏這樣說著,眼淚卻掉下來了,她的眼淚與正常人不一樣,和血一樣也是帶著微紫。那微紫的淚滴在她的瓷白的臉上泛著微光,林鑫忍不住想要勸,可是他還是忍住了,簫卿顏是一個有主意的女人他人沒有置喙的權力。
“顏兒,這一次你自己好生珍重。”林鑫抬手輕輕為簫卿顏拭去那淚滴,“你要記住不可為之事千萬不要沾。”
簫卿顏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簫卿顏自嘲一笑,她這樣的妖女怎麼會不知道?
“知道就好,不要見了池君兮就亂了分寸,你與他這輩子也不可能了。”林鑫看著簫卿顏道,“你莫要再想了。”林鑫也不想提起這一茬,可是他必須提醒。他不想簫卿顏走了蘇如是那一條為情所困的老路,更不想簫卿顏白白多受那一份寂寞的淒苦。
“是。”簫卿顏破涕而笑,“你這個奸商還是快去做你的生意吧。”
“嗯。”林鑫點了點頭,他在簫卿顏的手上放了一枚玉佩,“這裏麵是一枚絕情丹,萬不得已的時候捏碎了後將丹藥吞了吧。對你對他都好。”
“還真是難得的體貼了。”簫卿顏笑著道了一聲謝,而林鑫轉身離開了。這家夥的輕功當真是好,輕輕一飄,那黑影就不見了,就像那人就是一個幻覺罷了。簫卿顏看著這元寶狀的玉佩忍不住吐槽一下林鑫的審美,不過還是笑了。絕情丹,斷情絕愛,這還真是一個好東西,女子又不是非要為情愛而活。
商人是為利而活的,至於道德,那是自認為賺夠了錢之後的事情。很不巧,林鑫這個家夥就算是富可敵國了,這家夥也不認為自己是賺夠了錢的商人。在離開簫卿顏後,他稍稍休整一晚,就趁著池君煜為軍事頭疼的時候就快馬加鞭去了懷遠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