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黎宅突然熱鬧起來,傭人們跑上跑下,車來車往,一會兒她透過窗戶看到了餘少為的影子。
他怎麼來了?
狐疑地盯著他急匆匆的背影,耳朵裏響著韓晴兒說過的話:"我要有什麼事以後就直接打電話給餘教授吧。"韓晴兒犯病了嗎?
一會兒,韓晴兒由餘少為抱著出現在視野中,她被放在車上,車子很快啟動消失。
真的犯病了?她上午不是還挺好的嗎?
江盈雪心裏擔心韓晴兒的情況很想找個人問問,可所有的傭人似乎把她忘記,一個也沒有出現。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早已過了晚飯時間,還是沒有人出現。
她決定自己出去找人問,猛然拉開門,卻著實嚇了一跳。
門外立著兩名黑衣手下,手裏各握一把槍。
"你們……"她顫著眸子左右望了又望,不明所以。黑衣人之一冷冷地看她一眼,道:"老板有吩咐,從現在起你隻能呆在裏麵,哪裏也不能去!"
"為什麼會這樣?黎太太是不是出事了?她怎麼樣?"
沒有人回答她,黑衣人舉槍直立對她視而不見。但她知道,若她出去必定被他們阻止。
出不去,又得不到任何消息,她的脊背一陣陣發涼,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襲上來。
時間指向十點,餓勁已經過去的江盈雪急累了軟軟地靠在床頭,頭一歪一歪地打起瞌睡來。門呯一聲被人從外踢開,將她驚醒。抬頭,門口處站立著一臉陰沉的黎寒磊,眉毛立起,眼裏噴射出滾滾的怒火直直地飆向她,繃緊的臉上滿是殺氣,唇角抿緊,擰結。
"怎……怎麼了?"跳起來,江盈雪壯著膽子走向黎寒磊,卻因為害怕而中途停下,隻敢與他麵對。
幾個大步跨進來,黎寒磊的大掌無情甩過來,一掌將她的脖子抓得結實,咬牙吼出來:"你幹的好事你不知道?"
"我幹的……好事?"她幹了什麼?茫然無辜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失去了空氣,她的臉開始發紅,胸脯劇烈起伏。
大掌一甩,身體飛起,重重地落在床上。背被撞得發痛,她全然不顧,用力地呼吸著空氣,引得喉嚨不適發出一陣陣強烈的咳嗽。
門呯呯地被人踢實,外麵所有的目光消失,她勉強爬起,黎寒磊已經再度撲過來,將她壓個結實。胸腔裏的氣體被強力擠出,五髒六腑擠在一塊差點爆裂,心裏卻在想黎寒磊今天不把她弄死不甘心嗎?
強烈喘息,江盈雪虛弱地出聲:"就算死……也讓我知道是為什麼吧。"
"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是為什麼嗎?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就不會有人查得出來?你大概忘了吧,餘少為可是最有實力的內科醫生,什麼樣的小把戲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終究是什麼?無力地搖頭,閉閉眼,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黎寒磊顯然不這麼想,身體壓得更實,話語硬生生地擠出:"給晴兒吃過期的藥?你真的這麼想害死她?以為害死她你就能取代她嗎?江盈雪,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根本不配!"
取代她?她連想都沒有想過!吃過期的藥?
思緒停在此,江盈雪的眸子慢慢瞠大,委屈地搖頭:"我真的……沒有……那些藥……"嘶啦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解釋,滿天飛舞的衣服碎片悠悠落下,緊接著下身一緊,褲子遭遇到相同的命運。
黎寒磊撒旦般的聲音吼如暴雷:"你不是喜歡犯賤嗎?我成全你!"
"呃,不要……"身體痛,頭暈,加上一股控製不住的嘔吐感襲來,江盈雪終於承受不住,軟軟地暈了過去。
滿室的破敗,衣褲的碎片淒涼地散入地板,足讓人膽戰心寒,更莫說床上傷痕累累的女人。
她原本雪白的身體此時斑駁地密布青紫,有牙印,有掌痕,慘不忍睹。
江盈雪緩慢地動了動身體,室內超低的空調終於將她凍醒。淩亂的發絲散在白色的被單上,黑白分明形成鮮明對比,一張蒼白的小臉比床單還要白,唇瓣高高腫起,一處凝血的傷口滲出點點血清。
身上無處不痛,她努力幾次都未能爬起,喉間強烈的嘔吐感越發明顯。對著床角一陣陣地幹嘔,腸胃抽痛,她痛苦地縮緊了臉。
張管家冷冷地推開門,看一眼床上的人甩過一套衣服,無甚感情地道:"穿衣服,馬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