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電視台大樓。
因為門口的保安對他“視而不見”,所以隋戈很輕鬆地進入了大樓,來到了藍蘭的辦公室。
“藍姐,馮天明的新聞,不用繼續追蹤了。”隋戈向藍蘭說道。
“為什麼?”藍蘭皺了皺眉頭,她向來都不喜歡別人幹預自己的工作。尤其是,馮天明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若是不將他曝光,繩之於法的話,她是不會甘心的。
“你不會是收了他的好處吧?”藍蘭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屑了。
隋戈連忙說道:“當然不是。我知道藍姐你嫉惡如仇,還怎麼可能收取馮天明的好處。我是想告訴你,馮天明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種人,就應該讓他消失在公眾視線之外了,再上電視或者報紙的話,都是對媒體資源的一種浪費。”
“應有的懲罰?”藍蘭疑惑道,“我怎麼不知道。”
“我的消息比你更靈通。”隋戈說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這就帶你去看。”
藍蘭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你最好別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隋戈笑道。
下了樓之後,藍蘭將她的私車開了出來。
隋戈一看車上的標誌,頓時吃了一驚:那竟然是一輛黑色奔馳越野車!
以藍蘭的年收入,恐怕就夠買這車的一個輪子吧。
“愣著幹嘛,上車啊!”藍蘭打開車窗,向隋戈說道。
上了車之後,藍蘭才向隋戈說道:“怎麼?瞧你剛才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有經濟問題啊?”
“這……哪有呢。”隋戈並不承認。
“哼,我已經看出來了。”藍蘭哼了一聲,“我媽媽在加拿大做生意,賺了一點錢,這車是她送給我的。她說主要這車性能比較好,作為新聞工作者,少不得回去一些艱苦的地方,越野車比跑車更實用。”
“嗬~有個富媽媽真好。”隋戈笑道,藍蘭有沒有經濟問題他不在乎,隻要不是別的男人送給她的就行。別的女人,也不行!
“去哪裏?”藍蘭又道。
“城隍廟。”隋戈說道。
藍蘭一踩油門,越野車飛速往城隍廟而去。
東江市的城隍廟,座落在市區東郊。
近年來,東江市大搞生態園林城市,提倡綠色GDP,所以旅遊事業蓬勃發展,東郊的城隍廟也經過了修繕,成為東江市區的一個景點之一。
盡管不是周末,但是來這裏上香、遊覽的人也不少。
說起來,隋戈還算是給馮天明選了一個風水寶地呢。在城隍廟門口乞討,生意應該不錯吧,一月下來,收入差不多能夠趕上小白領了。
不過,風水寶地可不是那麼容易獨享的。也許是因為馮天明之前壞事做得太多的緣故,當隋戈和藍蘭抵達城隍廟的時候,正好看到馮天明被其他幾個乞丐抬著扔到了距離城隍廟大門十米開外的地方。
藍蘭停了車,跟隋戈一起來到了馮天明前麵。
隋戈俯下身子,向馮天明說道:“馮老板,恭喜發財。這裏的日子,還習慣吧。”
“呸!”
馮天明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向隋戈噴出一口唾沫,可惜哪裏能夠噴到隋戈的身上。
隨後,馮天明又揮動雙手,想去扇隋戈的耳光,可是他的雙手哪裏夠得著。
“馮老板,稍安勿躁。”隋戈笑道,從兜裏麵摸出一張二十塊的鈔票,扔到了馮天明麵前,“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常來照顧你生意。”
馮天明盯著隋戈,滿腔怒火,可惜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藍蘭盯著馮天明看了一陣,她終於確信,眼前這個雙腿殘廢、口不能言的乞丐,就是那個華生藥業公司的老總馮天明,也是以前青聯藥廠的總經理馮興陽。他逃脫了法律才製裁,卻沒能逃過命運的裁決。
不過,對於馮天明,藍蘭並沒有絲毫同情。她已經追查過三年前的那場事故,馮天明給數百個家庭帶去了巨大的災難,對於那些人和他們的家庭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恐怖的噩夢。
隨後,藍蘭上了越野車,向隋戈說道:“你幹的?”
“怎麼可能是我呢?”隋戈嗬嗬笑道,“我哪有這樣的本事。隻不過碰巧來城隍廟,就看到馮天明躺在這裏,我最初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呢……”
“是嗎?我就當這事跟你沒關係。”藍蘭說道,已經打算放棄追蹤這個新聞了。盡管這個新聞還能夠引起一些轟動,但是對於藍蘭來說,她需要的不是新聞的轟動效應,而是新聞產生的社會效應和道德價值。她是一個社會新聞工作者,而不是一個娛樂記者。
“絕對沒關係。”隋戈說道,“你也知道,馮天明這家夥,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得罪了多少人,他落到這個地步,那也是報應。”
“沒錯,他罪有應得。”藍蘭說道,發動了汽車,“你去哪裏,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