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無視眼前隻有自己才能欣賞得到的美景,起身扶起女子坐在自己身旁
“嵐兒不必多禮。”笑容雖無限溫柔,眼神卻是涼薄。
眾人回到位子上,竊竊私語。
“國師大人氣度雍容,絕非平凡女子可以相比啊……”
“那是自然!我們聖上剛出生時,就有得道高僧預言他,若得鳳女,必能成龍!半年前,聖上登基時帶回來此女,看似柔弱,實則智慧無量,一回來就平定了亂局,被冊封為國師!”
“皇上把國師大人安置在前朝寵妃所住的翠微宮,隻是不知,皇上打算何時迎娶她為後……”
堂下換上了歌女,許楠世子的位子不知何時空了。
青衣女子挽著蕭寂的手臂,眼角掃過那處空位,低聲問道“世子怎麼了?”
蕭寂微微一笑,“襄王有意,神女有心。此時隻怕是金風玉露,共度良宵吧。”
女子聞弦歌而知雅意,“皇上當真英明。妾身前幾日才向您提議控製宋王世子以控製宋王,乃至整個西南,您今日便想到法子了。”
“哈哈,機遇到了而已!此事朕不宜出麵,嵐兒你……”
女子言笑晏晏,如百花盛開,“皇上,長公主心殤未愈,妾身想去請她前來,共享佳宴。”
“國師快去快回罷。朕也好久沒見到南陽了。”
蕭寂高深莫測地看著堂下眾臣,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鳳府。
鳳邪之妻許氏靠在正紅色繡著牡丹的半舊大迎枕上,一邊在小籃子裏挑選著桂花花瓣,一邊看著女兒在身旁用小銀錘砸核桃。
“卿兒怎麼不去宮中赴宴?”
“古人有雲:宴無好宴。我就打著準備家宴的旗號,不去那是非之地了。”鳳卿敲開一顆核桃,靈活地取出了核桃仁,遞到許氏麵前,“再說了,女兒事務繁忙,已經好久沒好好陪娘親了。”
當鳳卿敲開第十三顆核桃時,心裏突然閃過一絲不安。
似木突然闖進內室,急急忙忙地稟報,“夫人,少爺,世子出事了!”
“什麼?!”
鳳卿手裏的小錘正要砸向核桃,聽到消息後手禁不住一抖,小巧的錘子直直砸向矮幾,金絲楠木小幾的一角倒黴地化作了齏粉,許氏則忍不住驚呼一聲,心疾複發昏了過去,內室裏的丫鬟婆子又是扶著許氏又是急著遣人請大夫,亂成一團。
京郊宅院裏,男人一襲雪色衣衫,負手立在庭院中,此時東方已泛起了魚肚白。
突然一全身皆黑的暗衛閃身出現在男人身側。
“殿主!悠雪姑娘被下了軟筋散,幾乎散盡功力,又被世子……急怒攻心,隻怕會香消玉殞!”
男人冷冷地瞥了暗衛一眼,似乎毫不在乎那柔弱女子的死活道,“那又如何?”
暗衛被男人冷漠得近乎殘忍的眼神驚了一下,然後迅速回答道,“悠雪姑娘設計,連夜逃出京城,許世子被蕭寂請去禦書房,估計是想借他二人的事把西南重地牢牢抓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