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趁機身子朝邊上一側,俯身撿起地上的石頭,使出渾身力氣朝劉乾額頭砸去。
劉乾不可置信的扶著額頭,滿手鮮血,昏倒在地。水月剛想呼救,卻隻覺得鼻尖飄過一絲幽香,昏了過去,接下來便是水聲灌入耳際,水月在井中大灌了一口水,迷蒙中睜開眼,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衣角從井口閃過,接著身子便沉入水中。
原來是……這樣!機關算盡!天衣無縫!劉氏母子狼狽為奸,想借機毀她清白,好讓劉乾做她的乘龍快婿。水月微微蹙眉,劉氏母子想利用她,斷沒有殺她的動機,那麼將她打暈投進井中的人又會是誰呢?
隻可惜卻碰上轉世回魂的她。究竟是誰想出了這麼狠毒的招數!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將鍾離水月置於死地?
“小姐,你說我們繼續昨天沒做完的事情好嗎?剛好今日我那好爹爹派了這麼多人給我們作見證。”劉乾摟在水月腰間的手突然一緊,出聲打斷了水月的沉思。“今日,你休想逃掉!”
“好啊!”水月一聲冷笑,看著對麵的劉乾。強忍著不適,側身依著井台,使勁兒的掐著手心,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小姐……”劉乾伸手扶上水月的肩頭,水月就斂眉一笑,拐杖撐著井沿,撐穩身子,飛起一腳,朝劉乾的胯下狠狠踢了下去,趁他彎腰之際,一個過肩摔,將劉乾徑自甩向了背後一米開外的樹上。哢嚓一聲,力道之狠,竟將旁邊手臂粗細的柳樹撞斷。佩蘭一行人看到有響動,紛紛趕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劉乾一口鮮血吐出,染了衣襟,神色倒是清明了許多。見事情敗露,連滾帶爬的跪在水月的腳邊,哭求道,“小姐,是我不對,求你原諒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了!”
水月厭惡的把腳拿開,冷冷的看著腳下匍匐的少年,朱唇微張,“劉乾,你不配求我原諒!將他帶回去交給管家!告訴管家,劉乾以下犯上,意圖刺殺我!按家法處置!”
說罷水月拄著手杖,轉身離開,劉乾聽了水月的話,愣了愣,趁眾人分身,朝井台奔去,不顧一切的要跳進井裏,卻被眾人拖著。水月半側身子,眼明手快,右腳下踢起一枚石子,正中劉乾腳踝,骨節錯位的聲音,隻見劉乾腳踝一痛,身子隨機轉了方向,眾人始料未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倒進了井裏。
撲通一聲,井水便沒過了劉乾的頭頂。水月扶著井台,朝井中看了一眼,直到井水再也沒有氣泡冒出,水月這才收回身子對一旁的家仆說,“下去救人吧!順便幫我看看,這井底通往何處?”
“是。”眾人這才如夢方醒,七手八腳派人拿繩子下井。
“佩蘭,去馬車那裏請隨行的大夫過來,我有些頭疼!”言畢,水月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似的,倒在了佩蘭的懷裏。
佩蘭急匆匆的抱著水月朝馬車奔去。
“啟稟小姐,從您的脈象上來看隻是感了風寒,胃寒體虛!回頭給您開個方子,您按時服用即可!”
“確定沒診錯嗎?再診!”水月眉頭一皺,伸手撤掉了搭在手腕上的絹帕,重新將手腕遞上去。
大夫一愣,重新將手搭在了水月的脈搏,過了良久,“小姐,老夫確定沒診錯,您的脈象無異樣!”
“嗯。”水月沉吟道,她剛剛明明難受的要死,冷汗涔涔,心如刀絞,頭疼的快炸開了。根本就不是風寒所致,古代的診脈,果然還是不準。隻不過那陣痛說也奇怪,隻痛那麼一會兒,這會兒竟然無事。
不多時,便將劉乾撈起來,抬出了井。隨行的大夫立刻對著劉乾的肚子按壓,劉乾這才悠悠轉醒,扶著腳踝痛苦的呻 吟。
“啟稟小姐,這井底似是與五裏外的天水湖相連。”一個熟悉水性的家仆濕漉漉的從井中爬出,朝鍾離水月稟報道。
“好,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水月揮了揮手,看著倒在地上撿回半條命的劉乾輕聲嗤笑,“劉乾,你若是有你爹一半的德行,就不會至今日如此狼狽。可是卻生得你娘一般的脾性,讓人生厭。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太老套了。要投井可以啊,下次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這麼多人,你做給誰看呢!
來人,帶他回去,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稟報給劉管家,讓他好好看看他兒子究竟是怎麼瘋的!我跟佩蘭還有事,你們先扶他回去吧!注意看著,別讓他尋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