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好本事!兀曜佩服。海東青送您是當之無愧的!隻是它……叫寶寶。”兀曜看著水月仰著脖子,索性也蹲了下來,與她平視,渾不在意被看光的上半身。
漠北天氣炎熱,光著膀子的事情也屬正常。隻不過這小丫頭強作鎮定的表情著實好玩,兀曜起了戲弄之心。
好笑的看著水月肩頭的海東青,兀曜伸出手,試探性的撫了撫寶寶的羽毛,看到水月沒有提示,寶寶也乖乖的呆在水月的肩頭任憑兀曜撫摸。兀曜看著這一人一鷹,默默的將那句藏在他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寶寶啊,你真的好呆啊!”
聽了這句話,看著兀曜唇角耀眼的微笑,水月一時竟也不知道要搭什麼話。隻能呆呆的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耳邊不停的回響起兀曜的話,你真的好呆啊!好呆啊!呆啊!居然被一個古人變相調戲,心塞啊!
水月滿頭黑線,心底一萬隻神獸奔騰而過。好吧,她承認給海東青起名字的時候太過草率了,但是它就是叫寶寶好不好!
自從寶寶和兀曜在校場一役,寶寶和水月一戰成名。當然多虧了佩蘭那個大嘴巴。不過攬月山莊向來對外嘴緊。佩蘭的流言也隻是在攬月山莊傳了傳。最後果不其然,傳到了她娘親耳朵裏,接下來水月的報應來了。
一連三日慕容卿逮著機會就抓著水月去琴閣學琴,琴技水月雖有天分,別人學十日也未必及她學一個時辰,可是水月就是提不起興趣。
每次一坐下來,一學琴水月就發現我的桌子好好玩,我的毛筆好好玩,我的指甲好好玩,我的繡鞋也好好玩,香爐好好玩,珠簾好好玩,連空氣都變得有趣起來了……
勉強學了幾日後,水月就上手叮叮咚咚的彈了一曲,故意彈錯幾個音,總的來說,算是過了她娘親這關。
水月時刻謹記,她還是個孩子,不能表現的太過於聰明。學琴本來就是技術性的問題,知道怎麼彈剩下的也就是勤加練習,所以偶爾插科打諢,慕容卿也沒放在心上,隻道是孩子心性。對水月的琴技,慕容卿還是讚許有加,來日多練習,必定能成大氣候。
一連教了幾日,水月每次都是漫不經心的聽著,彈起來卻是一次比一次好,鑒於水月優秀的表現,慕容卿連受打擊,也就不再教了,讓水月自己練習。水月也樂得輕鬆,偶爾去鍾離青雲的書房翻一番那裏的藏書,剩下的日子在琴閣打發時間。
從琴閣回來,水月便看到大廳裏,幽若指揮著一群人再大廳中掛花燈。體積龐大的花籃需要四五個小廝合力,才將花燈抬起,掛到了大廳中。
聽佩蘭說,花燈節是錦州人十分重視的一個節日,水月粗粗算了下日子,是八月十五。沒想到這裏沒有中秋節,倒是多了個花燈節。
水月好奇湊近看看,花籃是被不同的花堆積起來的,裏麵有白色的枝子茉莉、粉色的夜來香、還有晚香玉,狐尾蘭花,剩下的都是一些水月叫不出的名字的話,花束累得很結實,燈花籃在籃筐的底部放上足量的油燈,燃亮其中。
這花燈節,家家戶戶都會掛出花燈在大廳,看誰家的最為華麗非常,也取自錦上添花的意思。
被華麗的花燈吸引,水月呆呆的走近花廳,站在大廳中,抬頭花燈掛上的一刹那,一時間這種小花山一般繽紛繁鬧的花籃,隨著花瓣混合的幽幽香氣,卻有點點燈光從籃筐的菱形鏤孔中映亮而出,流光吐麝燈花籃,千百竿翠竹遮映。這會渲染出何等旖旎的夜?
水月頓時被這迷人的景象感染,覺得醉了。
“小姐,今晚花燈節,在眠花台那裏有祭花神典禮,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年年都有熱鬧,聽說今年選出來的花神是蘇家小姐——蘇素。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哦~”佩蘭湊到水月跟前,眨巴這眼睛勾引道。
“嗯,好吧,你去準備馬車,我去書房和爹娘說聲。”水月點頭應允。
不過蘇素,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咕咕——”肩膀上的寶寶看著水月不走,奇怪的看著水月。
寶寶這麼一叫,倒是讓水月想起來了,當日被寶寶抓回來的信鴿,有一隻就是蘇素寫給一個叫念之的人的。蘇素,水月默念著她的她名字,真的是好巧啊!有機會見的話,給她道個歉。
不過她倒不是好奇這花神蘇素的長相,而是好奇這祭祀典禮上一個程序——千絲美人麵。之前很早就聽娘親慕容卿提起過,這錦州一年一度的盛況,便是祭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