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小姐與七公子可有過節?”溫念之用的陳述的語氣提出了疑問。
“過節,算是吧!我跟七公子之間差了一條人命,所以想增進下了解!隻可惜這七公子的存在太過虛無縹緲,我即便是想找他問清楚或是報仇,也總得找到這個人才是。”水月聳了聳肩,表示無奈,她沒有證據,隻是臆測。
七公子若是得知鍾離水月沒有死,但是南宮無殤已死,目的達到,應該不會對她再下殺手了吧。
溫念之似笑非笑的看著水月緊鎖的眉頭,“你打算殺了他?”
“有時候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我隻是想見見這位傳說中七公子,確認一些事情。”水月不想多言,畢竟她無法跟別人解釋,這條人命是鍾離水月,她隻是個冒牌貨,但是她還是鍾離水月。
水月拍拍屁股,找了個溫念之身邊稍微遠一些舒服點的位置坐下來,順手抽出溫念之身後的繩子拉扯著想要截取一段,這是她看了半天這個船艙裏唯一可以稱得上是武器的東西了。
溫念之看著水月低頭研究繩子,小巧的瓊鼻一呼一吸,煞是可愛。果然正如沈楫遠所說,以她的相貌,將來長大了,必是絕色傾城,名動天下。
水月伸手將繩子橫木上磨了磨,截取了一段藏在袖中。剛準備停當,隻見溫念之突然眉目一凜,手飛速的將水月扔在地上的繩子撿起來十指翻飛,眨眼間,繩子又恢複原樣綁在溫念之的手上,連帶著蓋在他眼睛上的帶子也被他恢複了原樣。
水月坐在一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驚詫於他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隨著溫念之準備停當,沈楫遠又再一次推開了艙門。滿眼的戾氣的看著溫念之,水月乖乖的一步一挪,退到一邊。
“溫念之,終於讓老子等到這一天,你的死期到了。”沈楫遠猛地踹開船艙的門。
“叮鈴鈴——”外麵一陣鈴聲響起。
“哦?既然赤鳶已經來了,怎麼不請她進來。外麵水寒露重,別怠慢了嬌客才是。”溫念之似是沒有聽到沈楫遠的話,偏頭對著半掩的艙門沉吟道。
“嗬嗬嗬……溫念之還是這麼知趣,不枉我思之若狂。”銀鈴般的嬌笑聲隨著船艙門的撞開傳來,卻極為刺耳。
水月強忍著耳膜的不適,皺著眉頭,偏頭看去,隻見一個女子一襲紅衣盛裝而來,如同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帶刺妖異。與今日在眠花台上看到的蘇素的紅妝完全不同,同樣的一襲紅衣,蘇素穿出了雍容,而她卻穿出了血腥。
隨著赤鳶的步伐,衣衫上的金色鈴鐺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撕扯著,無風自起,鈴聲大作。而剛剛她登船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鈴鐺發出響聲。
水月仔細觀察著來人,赤鳶的右臉戴著金色的麵具,上麵篆刻著極為精美的彼岸花紋理,左臉倒是曝露在空氣中,柳眉,杏眼,粉唇,雖然隻露了一半,但也不難看出,赤鳶應該是個極美的女子,妍饒豔影,魅韻惑神。
一身紅衣,如火如荼,仿若地獄走來的死神少女。
隻見她翻身上前,虹影翩飛,一眨眼,來到溫念之的眼前。伸手輕佻的勾住溫念之的下巴,欺身 而 上,伸手扯掉了溫念之臉上覆著眼睛的帶子。
吐氣如蘭,垂著眸子看著溫念之,與始終靜若寒潭無波無瀾的眸子對視了數秒,依舊是深不見底的沉靜,赤鳶無趣的撇撇嘴。從他身上翻下來,坐在了一邊的矮幾上。
赤鳶睥睨著沈楫遠,開口說道,“沈楫遠,這次做的不錯哦,也不枉仇子機費了些功夫幫你找出,祛除給你身上毒的解藥。”
說著,赤鳶從腰帶中翻出一個黑色的瓷瓶甩給了沈楫遠,“這是解藥,你拿去吧!既然絕命散毒藥已經製出來了,要這溫念之也沒有多大用處了。不過,宮主說了,他命留著總有用的!”
沈楫遠伸手接住解藥,捏在掌心。眸光看向溫念之,是無比的得意。
沈楫遠迫不及待地將解藥倒出來,狼吞虎咽的倒進喉嚨。回頭看了赤鳶,“代我向淩霄宮新任宮主仇子機問安。”
“那是自然。”赤鳶笑了笑,算是應承了下來。
沈楫遠說完,穿過赤鳶,目光惡毒的落在溫念之的身上,“請吧,赤鳶!”沈楫遠微微一笑,看了眼水月,“另外附送你一個溫念之的命門,鍾離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