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嘟囔一聲,心思一轉,低低聲音說道,“宋雲意勾結長樂坊的打手操控源城劫鏢一事。我想趁著這件事情,將宋家的運昌鏢局買斷,掛上溫家的旗號。”
說到此,水月抬頭看向溫念之,見他眉目輕蹙,思索著她的話,便繼續說道。
“所以今日來的目的,隻不過是想挑唆他們兄弟二人,他們兄弟二人,一個豪賭,一個好色,都是普通世家弟子的毛病,說出去也是可以容忍的,如果他們做出出格的事情,在運昌鏢局裏失了人心,對於我們將來買下宋家有很大的益處。”
“人心所向,水月好謀略。”溫念之聽了水月的話後,略微思考一番,繼而抬眸,眼裏劃過一道亮光,點了點頭。
水月的謀略不錯,精準無誤,和他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宋家一直是那位身體不太好的宋家家主苦苦支撐,人心都向著這位主子,眼看著宋家家主的身子日漸衰退,這兩個兒子卻一個比一個不爭氣,所以水月挑唆二人的計謀算是上策。
說話間,水月和溫念之兩人已經近了宿柳樓。還未走近樓內,就聽見裏麵傳來極為嘈雜的聲響,女人的哭泣聲,男子喝罵的聲音,還伴隨著酒杯瓷器被雜碎的的聲響,紛亂至極。
水月和溫念之對視了一眼,溫念之扭頭觀察了四周,指了指一旁供丫鬟小廝休息的側廳,水月點頭,兩人輕手輕腳的從側廳朝大廳走去。
下人們都去前廳打雜或是看熱鬧去了,側廳空空蕩蕩,水月和溫念之一路暢通無阻,很順利的到達了大廳。找了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水月和溫念之駐足。
朝人群圍觀的中看去,兩個人影撕扯扭打在了一起。旁邊跌坐在戰圈之外,衣衫淩亂,嚶嚶而泣的紫衣女子怎麼那麼眼熟呢?水月踮起腳尖,眯眼看去,那不是宋雲帆的新寵的青樓女子花想容嗎?
“宋雲帆,你給我住手!”宋雲意喘著粗氣,扯住宋雲帆再次襲來的拳頭,後背抵著地麵,蓄足力量,一腳踹開了伏在他身上雙手牽製住他的宋雲帆,雙目通紅,大吼道。
宋雲帆心寬體胖,本來是體重壓製著宋雲意。宋雲意這一腳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將宋雲帆踢出兩步遠,兩人這才分開。
水月小心上前幾步,這才看清楚廝打在一起兩人的麵目,正是宋家兩兄弟!
兩人喘著粗氣,雙目赤紅,分外仇視。借著酒勁兒,宋雲帆更是張揚跋扈!地上杯盤狼藉,桌椅傾斜。圍觀眾人都是些貴家千金公子,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這種事情他們基本隻負責站在一旁批判,湊熱鬧,絕對沒有插手的道理。
日後好與他人形容這宋家二位公子哥是如何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大打出手。勸架這種可能波及自身傷亡的舉動,他們還是不要參與了。大家都極為有默契的站開,為三人圈好活動場地。
花想容顫巍巍的扶著一邊倒地的凳子起身,抓著肩膀上淩亂的紗衣,肩膀上的抓痕還在,俏麗的小臉上淚水連連,我見猶憐。
隻聽得花想容極為委屈的輕聲啜泣,“宋公子,我花想容雖是出身花柳齋,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也明白你對我的情意,生是你的人,死的你的鬼,怎料得你大哥他……他借著酒勁兒,竟想侵犯於我……”
宋雲帆步伐不穩的站定身子,整了整衣衫,看著對麵三步遠的宋雲意,冷聲對花想容說道,“想容,你放心,就算他宋雲意是我大哥,我今日也要給你討回公道!宋雲意你對爹不幫你還賭債懷恨在心,你去找爹啊!來動想容你什麼意思啊你!”
顯然宋雲意傷得比較重,冷不丁的臉上挨了他弟弟一拳,唇角青了一塊,血跡還在,宋雲意扯過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著宋雲帆一陣冷笑。
隻聽得宋雲意反唇相譏,“雲帆,我今天以你大哥的身份告訴你,老子特麼有的是錢!等我明天從鍾離鏢局拿回三千兩黃金,我要多少女人沒有?!像花想容這樣的青樓女子,你大哥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必在乎你穿過的這個破鞋!聽見沒有!破鞋!”
宋雲意似乎也是喝醉了!突然,轉頭指著一旁梨花帶雨的花想容,臉上的笑容滿是譏誚,又起身晃悠悠的的轉了一圈,走近花想容,笑得醉眼迷離,“呦,這位姑娘長得不錯,比那個花想容要好看多了,怎麼樣,陪大爺我去長樂坊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