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吧,不用謝。”水月將方子一掌拍在柳淵澈懷裏,笑嘻嘻道。
“六味地黃丸?這是什麼鬼?”跟水月平日裏廝混久了,水月那些口頭語,柳淵澈倒是學得十成十。
溫念之搖頭看了眼水月,薄唇輕啟,“治腎虧,不含糖。”
腎虧~腎虧~腎虧~柳淵澈拿著方子獨自在風中淩亂……
車行了一日,傍晚進駐了平衍城。
剛進城門口,立刻又兩個鏢師迎了上來。“在下程旭,周莽參見兩位公子。”
水月打眼一看,這程旭倒是斯斯文文,一身短打裝扮,英氣十足。周莽則是一身橫肉,滿臉絡腮胡,若是拿上兩把板斧,就是活脫脫水滸中的李逵了。
“兩位不必多禮,想必你們也是昨日才到這裏落腳,我們今日路過此地,隻是交待些事情,稍作休整,明日一早出發。同我們來的兄弟,墮纓安排,讓名單上的第一批人休息一日,返回錦州。由由平衍城的兄弟和剩下的人陪我們去下一個城池。”
水月從馬車上下來,趕緊拱手還禮,仔細吩咐墮纓。
“這……”程旭遲疑了一下,將眾人引進屋中,“不瞞兩位公子,我兄弟二人日前奉命到此地駐紮,昨日得了些消息,從平衍城到下一個城池要走兩日的路程,途徑閻西山。一年前,這山中有一窩來路不明的山賊落草,專做劫鏢和過路商隊的生意。”
“聽這坊間傳言,自這山賊落草為寇後,甚是猖獗。凡是路過閻西山的商隊,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連屍體都找不到。都說那是閻羅王降世送人歸西的去處。”周莽歎了口氣,無奈不已,接過了程旭的話頭。
“既然山賊猖獗,為何朝廷不派兵繳匪呢?”溫念之瞧水月皺著眉頭,心裏一疼,扭頭問周莽。
“大當家有所不知,縣令派人繳匪數次,這山賊就像是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也不知這土匪到哪裏找那麼多人。這事兒還驚動了朝廷,上麵繳文下來,凡是遇到山賊,就地正法,一個山賊人頭賞銀五十兩。縣令繳匪,送人頭不斷,結果這匪患還是沒有解決。”
程旭連忙朝溫念之行了個裏,衝他解釋道。
“這神出鬼沒的山賊倒是有點意思。有人見過那山賊頭子嗎?”水月抿了口茶。
“說也邪門,這山賊頭子的樣貌,百姓說眼如銅鈴,口似血盆,身高九尺有餘。
衙門貼出的告示,也是如此畫的。不過要我說,多是人心害怕妖魔化了那山賊頭子。
再厲害的也躲不過我周莽的狼牙棒。明日定能取了那賊人首級,也好回來領些賞錢。”
周莽嘿嘿一笑,臉上滿是得意之色,卻又憨厚的撓了撓頭。
水月和溫念之對望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水月眉眼含笑地朝程旭、周莽道,“好了,二位要說的事情已經我知道了。那回錦州的兄弟也晚一日出發,隨我們閻西山走一趟,今日大家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墮纓,代我送二位鏢師回去。”
“是。二當家。”墮纓領命。
“念之,看你臉色不好,你先回房休息,我讓人將藥煎好,一會兒送到你房間。”水月轉身扶住溫念之,卻被柳淵澈起身擋住。
“小月子,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你親自動手呢,”柳淵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打了個響指,“翡翠,來,扶著溫公子去房中休息,順便侍奉溫公子就寢。瞧瞧這天幹物燥的!”
柳淵澈言畢,果然門外身影一閃,翡翠一身綠衣跪在廳中。朝水月和溫念之款款施了一禮,滿臉羞卻地朝溫念之走去,那水蛇腰扭得,水月的眼珠子都快驚掉了。
“不用了,我還有事和水月商量,多謝柳公子美意。”溫念之輕咳一聲,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翡翠尷尬的將伸出的手收回,侍立一旁。
“你還帶侍女過來了?阿澈,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水月覷了眼翡翠,垂下眼簾,掩飾住心中所想,並未搭理她。
“小月子啊,說侍女可就有些掉價了啊!翡翠現在的職責叫暗衛知道嗎?暗衛!暗衛可是一個世家大族的底蘊,我養暗衛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呢!”柳淵澈合起扇子,敲了敲桌麵,一臉的嚴肅之色,朝水月再三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