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你確定鳶尾沒有被人下藥嗎?一張紙有什麼好開心的?”水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扯了扯念之的袖子,眼巴巴的隻能求助溫念之。
溫念之知曉水月是個性子急的,伸手戳了戳水月的額頭,為水月解惑,“尋常的黃箋是普通,但這張不一樣,這黃箋是千機閣專用的,對著燭光看的話,宣紙的右下角會有一條銜尾蛇的印記。”
水月將信將疑,拿起那張黃箋紙對著燭光,果然,黃箋紙的下方,有一個拇指大小的銜尾蛇的印記。
“群芳樓裏有密室,密室裏有空白的黃箋,這種黃箋隻有千機閣有,所以群芳樓有可能便是千機閣在眾人眼中的障眼法。”水月揚起黃箋勾唇一笑,“還真是蛇吞掉了自己的尾巴!無限循環呢!”
鳶尾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當時便覺得這個想法有些不可思議,群芳樓一群嬌弱無力的姑娘,怎麼可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機閣殺手,會不會是玄色故意拖延我的圈套。於是我就去媽媽的房間裏查找一番,結果發現沒有任何殺傷性武器,幾個姑娘的房間我也找了,都沒有什麼奇異之處。”
水月挑了挑眉,唇角漾著笑意,眸子發亮,“若是能讓你找出破綻來,這千機閣也別再江湖上混了。要不要你家小姐我給你作妖一下,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高手!”
鳶尾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小姐每次擺這個表情,絕對是要放大招了!上次擺出這個表情的時候,便指點了她的劍法,鳶尾瞬間覺得聽她家小姐一席談勝練十年功。
溫念之唇角含著淡淡的笑意,知曉水月又要發表什麼讓人驚奇的言論了。
“殺人呢,其實有時候未必要明刀明槍,尤其是女人殺人。”水月眯著眼睛,眸光中帶著一絲幽芒,回憶起她和拍檔做的一次暗殺。拍檔是個性感妖嬈的女人,那次任務,拍檔用實際行動給她上了一課,演繹了如何手無寸鐵的殺人。
對方頭目極為小心,任何人接近他隻要進行三重電子設備檢查,武器根本攜帶不進去。即使是床伴,也是一 絲 不 掛的被人請進臥房。她和拍檔堅守了幾天外圍,仍舊沒辦法突破。因為上峰給的任務是看起來要是利器致死,好引起組織內部內訌。
最後拍檔想出了一個辦法,偽裝成應召女郎一 絲 不 掛的進去,用指甲割斷頭目的動脈,然後用牙齒咬斷指甲,衝進了下水道,用來隱藏凶器。然後大大方方的從正麵走出去,完美暗殺。
“即便是一 絲 不 掛,身無旁物,也能殺人。人體最堅硬的指甲,比指甲更堅硬的是牙齒。當你想殺人的時候,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你的利器。”水月說的意味深長,想起之前做冷血特工的日子,蕭索清冷的氣息縈繞周身,抽離不得。
看著水月兀自的沉浸在悲傷孤寂的氣氛中,溫念之的眸中閃過一絲慍怒,伸出兩指捏住水月的下巴,讓她的臉轉到自己眼前。水月原本幽暗的眼神在對上溫念之的眸子的時候,閃了一下,瞬間恢複清明。
“你在生氣嗎?”水月順勢嬌俏的勾起唇角,抓住溫念之的手,笑嘻嘻的問道。
“鳶尾,你出去一下。”溫念之沒有言語,隻是扭頭對鳶尾說道。
鳶尾也意識到氣氛不對,立馬從窗戶遁走。
“小姐,藥箱拿過來了。”幽若敲門進來。
“藥箱放下,幽若你也出去。把門窗都關了,你們都離遠一些,我和水月有些私密的話要聊。”溫念之彎腰勾住水月的腰身,朝內室的床邊走去。去內室的話,動靜大一些的,即便是聽牆角也會不太聽清吧!
溫念之的臉色很不好,即便水月剛剛笑著衝他說話,他臉色的表情依然沒有鬆動半分。抿著唇,眼神疏離帶著威懾,箍著水月的腰身有些發緊。水月被溫念之的手勁兒勒的有些喘不過氣,稍微動了動,溫念之依舊沒有鬆手,水月有些嚇到,抬起手肘撞向溫念之的胸膛。
隨著水月的動作,顯然是扯到了溫念之後背的傷口。溫念之臉色一白,俯身過去,湊到水月的耳邊,聲音淡淡道,“想讓我後背傷口再撕裂開些的話,你不妨用的力氣再大些。”
水月這下學乖了,不敢亂動,任由溫念之抱她去床上。
顯然,兩個人的小插曲被幽若看到了,幽若將藥箱放到桌子邊,仍站在門口,身形不動。神色頗為恭謹,朝溫念之行禮,“溫公子恕罪,我是攬月山莊的丫鬟,是夫人親派給小姐的隱衛,主子也隻有小姐一個。剛剛溫公子的吩咐,恕幽若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