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陣法什麼的,水月隻能用最簡單的數學倫理來推論,這玲瓏陣水月在書中有看過, 傳說西岐女國的祖先曾在國內布下一座石陣,名為“七竅玲瓏陣”,用作拜祭祝禱之用的。水月不知道這個陣法居然還能用作抓蟲子。
溫念之似是看出水月的想法解釋道,“稍作修飾而已,這本是一個閉合毫無殺傷力的回巒陣。你想要活捉七星狼蛛的話,這個七竅玲瓏陣最為合適。”
水月抱著小白虎低頭看著溫念之的一舉一動,看得仔細。大概這陣法大約占地一平米左右四散開來,看似雜亂無章,卻在亂中各有章法。水月一時參悟不透,但是又覺得很厲害的樣子。不一會兒,溫念之便做好了陣法,拉著水月閃到一邊。
溫念之笑了笑,彎腰撿起一枚石子,遞放在水月的手裏,“水月,把中間盛著小白虎血的瓶子朝東南方向打翻,你且仔細看著。”
水月依言,手腕翻轉,按照溫念之的說法,精準的打翻了陣眼的琉璃瓶。溫念之示意水月屏住呼吸,虎血傾灑出來,原本還在蠶食鯨吞毒蟲瞬間安靜了下來,嘰嘰咕咕的發出一陣聲音後,四散開來,讓出來一條路。
一旁的鬆針數上,爬下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蜘蛛,全身呈灰褐色,七星狼蛛的身體和步足密密麻麻的生長這黑、白及棕色交錯的茸毛。狼蛛的頭胸部有別於尋常蜘蛛,頭的前部隆起,中間有黑、白相間的輻射狀斑,兩側呈黃白色。
水月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感覺到懷裏小白虎的躁動,水月立刻一把摟住小白虎嘴,防止它發出聲音。
七星狼蛛沿著毒物讓開的道路,緩慢的爬著,腹部經過的地方,茂盛的植物瞬間變得蔫萎起來。七星狼蛛一直爬到玲瓏陣的入口的位置突然停頓了下來。
水月下意識的揪著溫念之的衣角握緊,溫念之笑著回握水月的掌心,目光示意她放心。果然七星狼蛛在入陣口徘徊了一會兒,悉悉索索的爬入了陣中。隨著七星狼蛛入陣,陣法開始啟動,玲瓏陣中的木石隨著狼蛛的經過調換位置,無論狼蛛選擇怎樣的方向,最終的終點都會是通向陣眼的琉璃瓶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到狼蛛興奮發現虎血,張牙舞爪的享用之際,瓶子一歪,木頭蓋子被水月砰地一聲蓋上。狼蛛這才意識到它上當了,撞著琉璃瓶的瓶壁,可惜這一切已經太晚了。
“終於抓到了!”水月這才輕呼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掌心了膩著全是汗。“念之,你好厲害啊!”
水月晃了晃瓶子,滿意的看著七星狼蛛暈頭轉向,轉身塞進了背包裏。
“接下來我們要去抓什麼?!”水月仰起頭,搖著溫念之的手臂。
溫念之指了指不遠處的懸崖,“赤鏈蛇與欠尾蠍都在懸崖之後,我們去懸崖那邊去吧!”
“念之,你說這星宿門後麵有這麼多寶貝,可為什麼她們別滅門卻也是在旦夕之間。我總是隱隱覺得,星宿門被滅的有些太過簡單了。她們豢養了那麼多毒蟲,就連區區一個葉魅,都能用毒蟲困住七公子,讓他至少半個時辰內脫不開身,可為什麼那些江湖的烏合之眾,卻能那麼迅速的滅了星宿門。”
溫念之聽了水月一言,果然這丫頭也不笨,就是反應慢了半拍。“星宿門確實厲害,這麼多年在江湖上遺世獨立,也算是難得。可即便是這些毒蟲再厲害,也終有克星和命門。同人一樣,一但被人抓住了命門,那麼決戰之中,隻一招,便是滿盤皆輸的境地。”
“宋翊隻要將這星宿門中見過的毒物告知如意樓,以如意樓的實力,找出這些毒蟲的克星並非難事。而且瞧著當時的行事,恐怕淩霄宮也參與其中。淩霄宮中的姬四娘最為精通的便是與毒物打交道,若經由她指點,滅一個星宿門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溫念之想了想,算是把水月的答案回答的徹底。“毒物再厲害,也終是毒物。較之人心可是比世上最毒的毒物更要狠毒一千倍,一萬倍。所以水月日後要小心一些才是。”
“誒,論人心的話,念之最為通透,有你在的話,我可是一點都不擔心。論情義的話,誒……果然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葉魅也是個可憐見兒的,愛情於她,是鎧甲也是軟肋,終是一場癡心錯付。”水月歎了口氣。
有了小白虎傍身,叢林之中的毒物倒是不敢輕易近身。溫念之和水月這一路走得十分輕鬆,來到懸崖邊上,水月綁好繩索,卻被溫念之擋住。
“這懸崖底下漆黑,還有毒物出沒,他們可不怕你懷裏的小白虎,我下去就可以了。在這裏等我!”溫念之將繩子係在腰間,衝水月說道。
“可是……”水月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想到自己若是下去的話,終究還是溫念之的拖累,最後想了想便沒有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