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站著一個黑衣女子,黑紗覆麵,隻露出一雙妖媚的雙眸,“樓主不必客氣,我隻是代宮主來送樣東西給你,這是你要迷魂香,隻需要滴入水中即可,來人不必飲水,隻要嗅上一嗅,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便會失去知覺,陷入昏迷。”
“宮主的好意,我就收下了。來人啊,帶使者下去休息。”柳如意笑得格外開心,長袖一揮,吩咐侍候的奴仆。
“有勞了。”黑衣女子道謝道,轉身正欲跟著來人出去。
身後再次想起了柳如意笑吟吟的聲音,“對了,使者,我記得宮主大人有叮嚀過,這一路舟車勞頓,使者今夜還是莫要出去的好,畢竟是血光之夜,刀劍無眼的!”
“多謝樓主提醒。隻不過樓主可別忘了,我們淩霄宮宮主要的是溫念之與鍾離水月活著,如果她一不小心傷了,死了,樓主的大好前途恐怕也要黯淡無光了才是。”黑衣女子並未轉身,邊走邊說道。
“哼,一個卒子,居然還敢跟我吆五喝六。反了天了!”柳如意握了握拳頭,極為煩躁的推開了懷中的男子,冷冷道,“都給我滾出去!”
“是!是!是!”底下一幹舞姬樂伶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
待到闕樓之上空無一人,柳如意捏了捏眉心,如果不是為了給仇子機做出一副他貪圖享樂,沉迷女色的假象,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天佑,告訴我,鍾離水月到哪裏了?”
聽到柳如意的問話,房梁上翻下一人,跪於殿中,“啟稟樓主,鍾離水月已經駕了馬車朝闕樓而來,一炷香的時間應該到了。”
“劍令可在她身上?”柳如意凝眉問道。
“屬下已經讓人潛進攬月山莊與溫舒園查探過,劍令不在那裏,鍾離水月必然會將劍令帶在身上!”天佑肯定的答道。
“好,現在我們隻需要靜靜的等待魚兒上鉤即可,也不枉我費盡心思籌劃這許久。三皇子的人馬在何處?”柳如意手指不停的敲擊著太師椅的扶手,輕快而急速。
“請樓主放心,淩霄宮主算無遺策,我們已經將情報給了三皇子,此刻三皇子的人馬還悄無聲息地潛藏在他們自家的港口,無人察覺,隻待子時臨近,那些人便會分別對校場,攬月山莊,溫舒園,長樂坊進行屠戮。就等著來一個甕中捉鱉了!”
“這次不論是鍾離水月還是溫念之,插翅也休想逃出這錦州城!再說了,這溫念之也未必會像傳聞中的那麼厲害!不就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罷了!”天佑語帶輕蔑的說道。
“但願如此吧!所有的事情一旦碰上溫念之,就總是讓我心神不寧的!”柳如意搓了搓手,“這樣吧,天佑,你再派人去跟著溫念之,以防他做其他的部署。”
“是。樓主!”天佑側身退下。
與此同時,樓庭外剛剛被柳如意嗬斥退下的女子也悄悄從窗戶邊直起身子,整理了耳邊的亂發,妖嬈的轉身離開。
“誒,這不是花柳齋的思煙姐姐麼,怎麼你還沒走呢?”一個仆人看到那女子笑盈盈的迎麵朝他走來,立刻靦腆的笑著躬身打招呼。
“噢,這就走,剛剛在闕樓上站了會兒,覺著這風景不錯,就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忘了時間了,讓小哥哥見笑了。不知道思煙可否勞煩小哥哥送我下這闕樓。”思煙媚 眼如絲,音若黃鸝,惹得那仆人一個激靈,酥到了骨子裏。
“好說,好說,思煙姑娘這邊請,小的這就領您下去。”那仆人立刻答道。
思煙上了車,原本媚笑的臉立刻變得沉靜異常,冷聲道,“速回花柳齋,有情況!”
“是。姑娘!”車夫早已習以為常,跳上馬車,揚鞭駕車朝城中疾馳而去。
城門口,花柳齋的馬車和水月的馬車擦肩而過。水月狐疑的回頭,不容多想,朝闕樓直奔而去。
“來來來,稀客啊,來人,奉茶!”剛看到水月踏入闕樓的身影,柳如意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迎接。
水月不疑有他,隨手將馬鞭扔給了身後的仆人,風風火火的朝闕樓走去,脆聲道,“進去說話。”
此刻水月的身後點點夜星已經掛上蒼穹,迷離的冬夜悄悄為錦州城的血腥之夜拉開了序幕。
“錦州城如今的局勢,你如意樓知道多少?”水月坐定,接過旁邊侍女遞來的茶,一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