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官聽完嘴一撇,“少廢話!來人呐……”
他一聲喝,手往前狠狠的一揮,暗夜中揮舞的手如刀,身後那些人如狼似虎一般往前湧了湧,“給我搜!”
“是!”
一聲令下,那些人在火光中麵目猙獰,狠狠的推開李海江,破門而入,對每個房間都進行了搜查。
“各位,各位!這是要幹什麼呀?”李海江的聲音被淹沒在人聲裏。
“幹什麼?爺是京城機要處的,抓個把人還需要跟你報備?”那軍官冷笑道:“老東西,你等著,一會兒還要治你個窩囊之罪!”
容溪在屋中聽著眉梢一挑,京城機要處?居然不是派自己府中的人來,而是找上了這麼他們來抓人?
京城機要處,掌管京城的治安,如同現在的派出所,而這個機構現在掌握在齊王的手中,容溪淡淡一笑,到底誰借誰的手?
“報告!人找到了!”火光中,兵丁圍住了容溪,那軍官大步上前來,火把下仔細的看了看容溪。
火光下的少年身姿挺拔,腰細腿長,一身月光色的白衣,嗯……和上頭吩咐的差不多,應該就是這位了,他的火把一進前,容溪的臉上適時的出現驚恐之色,急忙一退,那軍官又是一聲大笑。
尼瑪……容溪在心中暗罵,這家夥有毛病吧?
“帶走!”軍官一揮手,容溪立即大叫,“我犯了何罪?”
“何罪?”軍官眸子一眯,懶洋洋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咱們那裏可不缺罪名!”
暗處的冷十五和冷十六大急,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又調開盯著火光中的容溪,冷十五哼了一聲,“這下怎麼辦?我嚴重懷疑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明明聽到主子說了,如果再有差錯,就不要咱們回去了,她居然還這麼幹。”
冷十六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們還是按剛才的手勢吩咐行事吧,我去救老李頭,你跟上去,隨時注意。”
冷十五撇了撇嘴,算是同意了。
容溪被兵丁押著,出了李家的大門,而暗處的一頂轎子轎簾挑起,一雙泛著冷光的眸子注視著這邊,她十指緊緊相握,護甲尖而銳,鋒利如刀。
火光中直立一少年,雖然被兵丁押著但也沒有求饒驚駭之色,.紅豔的光芒自騰騰的火把上射落,一襲月光色白衣的少年靜靜站立,熱風吹起他的衣袂飄飛,如海浪翻卷,似有輕輕的水聲在耳朵彌漫開來。
那少年眉目飛揚,宇間有憤怒之色,他容顏皎皎,身姿清越超卓如月下清竹,但一股高華氣質在他身上沉澱,清、潤,卻不咄咄逼人,然而,卻像一池深潭引人不自覺的沉溺。
轎中的七公主,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沉溺了。
她本來怨毒的光芒閃過一絲驚豔,緊握的手指刹那握著更緊,然後猛然鬆開,金色鑲寶石的護甲扣上轎門,“告訴他們,輕些,要禮遇相待,另外,押往護月山莊。”
“是。”轎門外的人立即彎腰答道,隨即閃身離去,混進人群中,傳遞了消息。
那軍官接到消息一愣,隨即揮了揮手說道:“明白了!”
容溪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垂下眸子的瞬間微微勾了勾唇,果然有人在暗中監視啊,恐怕應該是那一位七公主吧?太子妃正在熱孝中,半夜出門恐怕是不合規矩的,而這位公主任性刁蠻,又得皇帝的寵愛,想必出那宮門對於別人來說是不可能的事,對於這位公主來說卻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報告!老李頭兒不見了!”一個兵丁過來稟告。
那軍官愣了愣,暗恨自己不小心讓老李頭跑了,不過,應該也沒事吧,上頭的命令是讓抓住這個少年,至於老李頭回頭再說,量他也跑不了!
於是,他一揮手,身後的人押著容溪跟上,快步向著城西而去。
容溪還注意到,一個兵丁脫離了隊伍去了太子府的方向,她不禁在心中思量,難道不是要把自己壓往太子府?這個方向也的確不是,這是要往哪裏去?
她一邊走著一邊沉思,身邊的士兵覺得這個犯人太過於安靜,有些不太正常,不由得用火把照了照她。
容溪看了看那士兵,火光中她的目光銳利如刀,刀鋒的冷意混在火把的熱浪裏矛盾的飛來,那士兵突然覺得自己的臉上一涼並一痛,再接著呼的一熱,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有些心驚,不由得抽回了手,看他幹什麼呢?反正人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