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溪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的陽光已經分外的明亮了起來,金光波動,透過窗棱照在堂屋內,小幾上的冰盆冒著白騰騰的霧氣。
容溪微微動了動身體,不由得皺眉抽了一口氣,再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被車碾過”,她霍然轉頭去看自己的身邊,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可是,身上的疼痛卻清楚的告訴她昨天晚上的事情絕對不是做夢。
看到她醒過來,孝兒滿臉是笑的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小姐,您醒啦?你是再躺躺還是奴婢現在就伺候您請來?”
看著孝兒臉上的笑意,容溪心中一沉,她明白這丫頭是什麼都知道了,上次和冷亦修……這丫頭不在,這次可好。
不過,她到底和古代那些封建女人的思想不同,她現在最關心的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去了哪裏?
“他人呢?”容溪擺了擺手,示意現在自己還不想起。
“王爺去上早朝了,估摸著這個時辰也快回來了,”孝兒的臉微微紅了紅,“王爺吩咐奴婢給您飩了補湯,請您早膳務必喝下。”
“補湯?”容溪的腦子差點被氣得血流量不足,該死的……就算是喝什麼補湯也該是由他來喝吧?
“嗯,”孝兒的聲音更低卻透出由衷的歡喜,“對女人極好的呢。”
“你出去告訴那兩個人,讓他們去門口等著冷亦修,下了朝趕緊滾過來見我!”容溪握著拳咬牙切齒的說道。
孝兒怔了一下,看了看容溪臉上的紅暈,嘴角又抿起一絲笑意來,福了福身,轉身跑出去了。
容溪一邊抽著氣一邊恨恨的穿上衣服,冷亦修!這事兒沒完!居然又來一次,以為老娘是病貓嗎?
冷亦修今天是坐著轎子上朝的,他倒不是沒有力氣,隻是願意再細細的回想一下昨天晚上那美妙的滋味。
此刻想來,覺得容溪各方麵都是好的,這樣想著,他的小腹中不由得又有幾分燥熱,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暗暗恨自己真是精蟲上腦了,怎麼一不留神就……
他急忙在轎中調整著氣息,努力著想著一些正事,今天老八冷亦維稱病沒有上朝,看樣子,他已經得到消息了,而今天在朝堂之上,對於自己的擁護者提出的一些進諫,四皇子的人也開始有所回應,雖然都是一些不大的小事,但這畢竟是一個好的開始。
而這個開始,是容溪隻身前往東疆,帶給他的。
想起容溪,他的嘴角又不禁噙了一絲笑意,他微微張開手,仿佛那隻小手就在自己的掌心裏,兩隻手掌,那樣的契合,果然是絕配的。
她的發、她的香、她的唇……所有的一切,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在一點一點的吸引著自己,想到這樣的容溪還被張洋窺視著,冷亦修的心裏就像被一隻長著鋒利爪子怪獸,狠狠的揪了一把。
還有……上次,自己強行要了她,讓她痛楚難當,她那樣記恨自己,昨夜……自己那般溫柔,她……還會生氣嗎?
冷亦修又有些緊張起來,因為拿不準她的想法,又不想因為自己上朝要起早擾醒了她,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天知道自己在看著她睡眠的那一刻,心都快化了……
可是,如果她生氣了,該怎麼辦?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了關係,往前每邁一步都無比的艱辛,可恨自己一時的衝動又打回原形了嗎?
他又有些懊惱。
此時名動天下的戰神王爺,坐在轎子裏,微閉著眼睛,就像是一個初動了情懷的少年,緊張、擔憂、興奮、幻得幻失……種種感覺都紛雜而來,讓他坐立難安。
在到達寧王府前的最後一個拐彎處,一頂軟轎停在路邊,一個嬌俏的少女站在路邊的樹下,翹首盼望,在看到他的轎子時,不禁微微一詫,然而隻是一刹,臉上又浮現那令人疼惜的楚楚可憐的神情。
“王爺,”轎夫在外麵低聲喊道。
“什麼事?”冷亦修心中有些不悅,剛剛還沒有為容溪如果生氣想出辦法來呢。
“有人攔轎。”轎夫的聲音更低,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回道。
“什麼人?”一聽有人攔轎,冷亦修的聲音一冷,目光也瞬間銳利了起來,他沒有忘記上次冷亦維和蘇經堯就是用此種方法想來陷害自己。
“修,是我。”外麵響起一個女人柔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