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城中都沸騰了起來,一是比賽的看台終於落成,這是大昭國建國以來,百姓們所見過的最為奇特的看台。
看台建得比一般的看台要矮很多,並不像以前的那些高高在上,百姓們還得昂著頭看,一場比賽看下來,脖子都昂得酸痛。
而這次的,卻是建在低處,百姓們的看台反而是在高處,真真是少見,這樣一來,隻需要微垂下目光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比賽了,這巧妙的心思讓大家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看台的奇特之處有很多,比如,四周攔上了極軟而且極韌的繩子,都是拇指粗細,據說是為了避免選手被打下台去而至受傷加重,可謂是用足了心思。
再比如,重頭戲是場地四周所拉起來的幾條橫幅,都是用鮮豔純色的布製成,上麵寫著大字,天府居菜色一流、客自來客棧舒適如家、天桂香糕點老字號等等,以奇特的形式出現在百姓眼中,真是透著新鮮。
第二個讓城中沸騰起來的事情是,明宵國和淩五國的使團先後到了,明宵國的帶隊是在國內久負盛名的妖媚七皇子,一身朱紅色的衣袍如天邊披著霞光的雲朵,臉上的笑意淡淡,如春風拂麵,特別是那雙眼睛,目光流轉,光芒四射,竟然比女人的還要嬌還要媚。
而他帶來了他的三個妹妹,一個公主,兩個郡主,都是容貌出從,特別是那個公主,年紀最小,卻是最活潑靈動,雖然還隻有十五六歲還沒有長開,但是可以看得出是個美人坯子,眉宇間與郝連紫澤十分相像,而且喜穿豔麗的服裝,身上的各色寶石晃得人眼睛冒光,整個人就像是一顆閃著七彩寶光的寶石,逼到你的眼前來。
淩五國的帶隊是一個王爺,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是淩五國皇帝的皇叔,手握兵權,按說這種比賽雖然重要,但是也不應該是他來,但是不管應該不應該,他就是來了,而且,還帶著十八個身手出眾的騎兵,出現的那天十八匹馬蹄聲一致,馬上的騎士神色堅硬如鐵,整個隊伍都透著肅殺。
淩五國一出現,和前麵先到的明宵國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氣氛,整條街上都是一種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威壓。
而後來,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一條大狗突然奔了出來,身上還掛著一塊黑色的破綢布,一跑一衝之間,那塊破綢布也跟著一抖一抖,如人們在風中淩亂的心情。
“什麼人?”十八騎士其中一人提馬上前,“嚓”的一聲亮出手中的長槍,槍尖森冷如冰,帶著殺氣呼嘯而至,那團紅色的槍纓如火苗,隨風的跳動。
那條大狗停了下來,吡著雪亮的白牙哧哧的喘著氣,眼睛狠狠的盯著騎士,身子高高的弓起,像是一隻隨時準備射出利箭的弓。
“啊……抱歉,抱歉!”從一個街口跑出來一個小廝,身上穿著青色布衣,頭上戴著小帽,一張小臉上汗水淋漓,漲得通紅,嘴裏喘著粗氣,一手還捂著肚子,看起來像是跑了很久。
那騎士的目光一凝,像釘子一般狠狠的釘在小廝的身上,槍尖一挑,直直對上小廝。
小廝站下,眼神掠過那槍尖,喘了幾口氣說道:“抱歉,狗驚了,一時沒有拉住。”
整條街上的百姓都看著,齊齊摒住了呼吸,剛才十八騎的鐵血肅殺讓人透不過氣,現在衝出這樣一條狗來,實在是讓人一時轉不過彎來。
騎士的馬原地踏著步,蹄子踩在青石地麵上“嗒嗒”的作響,如敲擊在眾人的心上,騎士的目光在小廝的臉上和那條狗上轉來轉去,槍尖在日光下閃著冷厲的光。
“何事?”身後的馬車中傳來一聲問,聲音低沉而冷烈。
“回王爺,是一條狗,衝出來擋住了車駕。”騎士回過頭,恭敬的施禮道。
雖然馬車很嚴實,車中之人根本不可能看到騎士的動作神情,但是那騎士卻不敢有一絲的馬虎。
“殺了。”兩個幹脆利索,沒有一絲的猶豫,雖然沒有殺氣騰騰,卻像是從齒間磨轉而出,讓人心頭一緊。
騎士沒有說話,隻是眸光一閃,抬手舉槍,槍尖對準狗就刺了下去。
“不可!”小廝大叫,飛快的一彎腰,把狗繩撈在了手裏,狠狠的懷裏一拉,那槍尖隻距離狗身不到三公分。
“你知道這是誰的狗嗎?”小廝見狗暫時沒有了危險,心中鬆了一口氣,昂頭問道。
“與我何幹?”馬上騎士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