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維愣住。
心中狂喜。
他手中握著的毛筆“啪”的一聲折斷,連呼吸都引了引。
隨即,他看到那女子眉眼中的風情,一閃一動間,帶著清晰的誘惑。
他的心慢慢的冷了下去。
“你回來了。”冷亦維低頭看著手中的毛筆,隨手丟入垃圾桶中。
“王爺,剛才可是想起了什麼?”容溪模樣的女子巧笑如花,聲音軟糥如糖。
冷亦維抬頭看著她,燭火映著他的眼睛,像兩塊名貴的寶石,亮卻冷光四射,“本王的心思,郡主還是少猜的好。”
女子並不惱怒,歎息了一聲,理著寬廣的衣袖,語氣悠悠道:“嗯……這衣服的質地果然是不錯,這寧王妃眼光倒是獨到,別看這衣服的樣式簡單,但是料子珍貴,剪裁也甚好,穿出來比那些繁瑣的羅裙不知道好了多少。”
說罷,她輕笑了一聲,笑聲清悅,在這夜色中如風拂過金鈴,“方才寧王也把我當成寧王妃了呢,不過……隻是一刹,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看出來的,反應還真是迅速,的確不容小視。”
冷亦維眯著眼睛掃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若不是因為你眼中的那股子誘惑風情,還真是有些讓人看不出,不得不說,這易容功夫果然是一流。
“夜深了,郡主已經出手試探過,想必累了,不妨回房去休息吧。”冷亦維撥了撥燭火,光線亮了亮,映著他俊美的容顏。
女子歪頭看著他,驚歎男子的容貌居然也可以美到如此地步,光芒中像一顆濕潤的珍珠,又像是一輪明月,自海上冉冉而生,那雙眼睛光華四射,讓人心動。
她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行至冷亦維的書桌前,輕輕俯身,修長的脖頸拉出漂亮的弧度,烏發垂下幾縷,落在她的胸前頸間,引人無數瑕想。
“王爺……這王府太冷,房子空的又多,我感覺不到溫暖,不如……王爺送我回房去,或者,讓我留在這裏,占王爺的一席地方如何?”
她的聲音軟軟,像溫潤的水緩緩破冰而來,幾片花瓣飄落,隨水流潺潺而下,她的小腿伸直,尖細的腳尖也繃得緊緊,似乎無意的一下一下的輕輕觸碰著冷亦維的小腿。
冷亦維的目光深深,側首看來。
“你說誰?”容秋的聲音一厲,像是割破夜空的冷劍。
小丫環急忙後退了兩步,再次施了禮道:“回夫人……看那容貌,的確是像寧王妃的。”
“容溪?”容秋站起來,再也沒有心思坐著,她來回的走動著,心中的怒氣卻一點點的升騰起來。
小丫環沒有再說話,卻是點了點頭,容秋一見,更是怒火中燒,“啪”的一聲,甩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不中用的東西!快去!再去打探清楚!”
“……是。”小丫環想哭不敢哭,臉上火辣辣的痛,也不敢伸手去摸,快步退了出去。
“你說誰?”容溪手裏執著燭火過來,看著冷亦修問道。
“我並沒有看到她的真麵目,也隻是猜測。”冷亦修翻了翻手中的資料說道。
“郡主?苗疆王的叔伯兄弟的獨生女兒,前年剛剛被封了雪瑤郡主,”容溪看著上麵的字慢慢念道,隨即疑惑道:“咦……苗疆王的叔伯兄弟的女兒,這麼說來,她和達克列應該是堂兄妹吧?”
冷亦修挑唇一笑,容溪總覺得他的笑意有幾分怪異,眼睛微微眯了眯,疑惑道:“難道不隻是堂兄妹這麼簡單?”
“雪瑤郡主可不像她的名字那樣純潔,相反,有些陰冷,有些無情,外表柔弱,實則內心毒辣,”冷亦修合上資料,娓娓道來:“她從小喜愛達克列,長大後更是不可收拾,一直要嫁給達克列,但是,這種關係,苗疆王實在無法答應,這位雪瑤郡主雖然無法順利嫁給達克列,不過這些年來,任何與達克列走得近的女子,都被雪瑤郡主傷害過,根據關係的遠近而決定如何傷害,輕則被掌摑打板子,重則被毀容、變殘廢甚至是丟命。”
容溪微微抽了一口氣,“居然變態到如此地步?近親不能結婚她不知道嗎?否則的話生出的孩子會是低能兒的,再者……她這到底是愛還是占有?別說這近親的關係,就算是沒有這種關係,達克列也嚇得不敢娶她吧?”
“說得也是,”冷亦修點了點頭說道:“達克列頭痛得很,若是換成一般的女子早就不理會她了,可惜的是,她父親的身份地位,讓苗疆王不得不顧忌,達克列自然也不能隨意妄為,我想,這應該也是他為何偷偷到達京城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