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頭也不回的往下走,冷亦修看著她的背影,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啪”的一聲脆響,一隻碧綠的玉石釵子被摔得粉碎,釵身斷成了幾段,上麵的雕刻花朵從上麵斷裂下來,碎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小丫環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垂著頭,連呼吸都滯了滯。
“你是木頭嗎?”容秋看著小丫環這樣嚇壞的樣子心中的火氣更大,她抬手就在小丫環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怒道:“不知道收拾一下嗎?難道要本夫人自己收拾嗎?”
小丫環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卻不敢伸的去摸,忍住眼睛裏的淚意,她咬住嘴唇手腳麻利的去收拾那碎得不成樣子的釵子。
外麵響起腳步聲,一個大丫環模樣的女子跑了進來,她來到容秋的房間中,看到碎掉的釵和正在收拾的小丫環,以及她臉上那高高腫起的位置,心中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容秋一聽這腳步聲急促,正要發怒,一抬頭,見是她,便壓下了三分,但仍舊有不滿的情緒流露出來,“連綺,有什麼事了,值得慌成這樣?”
連綺是容秋身邊新上位的大丫環,她乖巧懂事,嘴又甜,說出的話常常讓容秋鬱悶的心情好上不少,所以時間不長,容秋便覺得有些離不開她了。
“夫人,”連綺的走上前來,對著那小丫環擺了擺手,小丫環退了出去,她攏手在容秋的耳邊說道:“夫人,奴婢給您帶來一個好消息。”
“噢?”容秋的眸光一縮,她已經太久沒有過好消息了,上次聽到好消息是什麼時候來著?
噢,對了,是聽到有消息傳來,齊王冷亦維當朝請旨要娶她的時候,她那個時候雖然有種淡淡的失落,但是卻是真心的高興啊,不成想……這喜悅總是維持的如此之短,像是絢麗的煙花,刹那芳華,注定留不長遠。
“好消息?”容秋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現在能夠有什麼好消息呢?除非是容溪死了,對,除非是這樣。
“夫人,”連綺見她不以為然,又急忙說道:“您有所不知,不是聽說前兩日王爺在左侍妾那裏留宿了嗎?當時您還讓奴婢為您留意她。”
“嗯,”容秋想了想,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一想到冷亦維在那個左青蓮那裏過夜,她的心裏就立即感覺發堵,原來就不怎麼痛快的心情,越發煩躁了起來,“怎麼了?那個賤人死了?”
聽出她語氣中的惡毒,連綺卻仿佛沒有聽到,她微微一笑,“沒有死,但是,卻比死還要難受,依奴婢看來,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噢?”容秋的眼睛一亮,現在聽到這王府中有人不如她,也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了,“怎麼回事?”
連綺急忙低聲說道:“夫人,聽說,今天左侍妾隨她的母親一同入宮,在韋貴妃的宮中受到了招待,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這左侍妾就被人給……強暴了,而且,韋貴妃宮中的人把她連同那個強暴她的人一並押回了齊王府,您別瞧這府中表現上安靜,實際上,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
“有這種事?”容秋一聽,立即來了精神,“消息可靠嗎?”
“自然,”連綺急忙點了點,“奴婢剛才出去,一路回來的時候,遇到的丫環婆子在議論的都是這件事呢。”
容秋冷冷的笑了一聲,她抬手撫著自己的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睛都在發亮,她一字一句道:“來人,上妝。”
連綺急忙對著外麵一招手,有一個手腳利索的婆子過來,利索的給容秋上妝,最後又梳了頭,容秋親自戴上了一支赤金琉璃八寶釵子,流蘇輕擺,蕩在烏發間,步步都帶出驚豔和風情來。
她在鏡中照了照,臉上浮現一絲得意的笑意,她手中挽著月光錦的披肩,月光、燭光流動,映著晶瑩盈潤的光芒,愈發顯得高貴。
“走,去看看她,”容秋說著站起身來,看著那個鏡中的自己說道。
“可是,夫人,”連綺微微猶豫,“若是沒有王爺的命令……”
“這種事非要王爺的令做什麼?”容秋“哧”的一聲冷笑,“再說,王爺又怎麼會知道本夫人去過她那裏,王府這麼大,繞著一些走就是了,現在,王爺根本不想理她呢,還會為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