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強的呼吸微微一滯,他點了點頭,說道:“是,下官明白。”
“既然如此,”梁敬堯轉頭看了看四周,看了看那些官員,看了看那些百姓,最後和薑明對視了一眼,這才平靜的說道:“薑公公,就請你回去先行稟告皇上一聲,等到老朽把驗屍首的詳細經過寫成一份折子,再親自入宮呈給陛下吧。”
“是,”薑明一甩手中的拂塵,“奴才記下了。”
說罷,他轉身看了看來時梁敬堯坐的那輛馬車,還沒有開口,就聽梁敬堯又繼續說道:“薑公公不用給老朽留馬車了,老朽看寧王那的馬車足夠寬敞,稍候回去的時候還煩請寧王載老夫一程才好。”
冷亦修一聽,微微一笑說道:“如此,本王不勝榮幸。”
薑公公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老大人,奴才便先行告退了,先把事情給皇上說個大概去。”
“好,公公慢走。”梁敬堯答道。
“無妨,無妨。”薑公公一邊後退著一邊說著,退出幾步去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馬車和侍衛隊長長的如同一字長蛇,遠遠的離去,在地上激起一陣陣的塵土,從遠處看便像一條翻湧的長龍。
容溪看著薑公公離開,在心中盤算著皇帝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的表情,是憤怒?激動?還是再來一次的悲傷?
她想不出來,也不想再去管,她覺得這皇家人的思緒思路和做事風格都與正常人不同,實在不能夠相提並論。
她這樣說著,偷眼看了看冷亦修,這家夥……不知道自己此時在想什麼吧?
她一邊想著,梁敬堯那邊仵作已經把屍骨重新裝了回去,又把那枚耳環放入,這才重新蓋上棺蓋,然後把釘子一顆一顆的重新釘住。
眾人都默默的看著,仿佛那沉冷的釘子一聲一聲,釘處自己的心底,血肉淋漓。
一切都收拾妥當,墳墓也重新歸整好,梁敬堯才看了看四周的人們說道:“諸位,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還請諸位給做一個見證,若是日後再翻出此事,還望諸位仗義直言。”
“老大人,您放心,我等到時候一定說實話!”
“就是,老大人放心吧,做人不能失了這點良心!”
“老大人放心,我等一定會作證!”
答話之聲不絕於耳,聲聲傳來,梁敬堯拱手謝過,“好,如此,老朽多謝,還望諸位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冷亦修和容溪看著眾人三三兩兩的離開,知道今日之事,到底方了了,相信很快便會在京都甚至是京都附近的三州六郡都會傳遍,好不好再來一陣風,給刮到全國去。
梁敬堯摸著胡子說道:“王爺、王妃,是不是可以載老夫回去了?”
“當然。”冷亦修點了點頭,容溪也微笑著點頭,三個人正要爭開,隻聽孫成強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王妃,請留步。”
“嗯?”容溪挑眉看來,目光清亮。
“王妃,”孫成強的鼻翼動的非常快,由此可以看出,他心中十分的緊張,他看了看四周,把聲音壓到最低說道:“您現在能不能告訴下官,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容溪心中自然明白,孫成強之所以這麼爽快的承認了,無非就是因為自己說的那句話,事到最後,不給他一個交待,恐怕是不行的。
容溪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孫大人,這件事情本王妃是一定會告訴你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難道願意把這件事情拿出來在這種場合說?然後明天一早傳得滿就都都是?”
孫成強微微一愣,他心知容溪所說的有理,但是也覺得未免太誇張了一些,但看容溪的意思不像是現在能說的樣子,他隻能咬了咬牙說道:“那不知王妃以為什麼時候說……比較合適呢?”
“這樣吧,今夜子時,”容溪想了想,“就在你家的後院。”
“這……”孫成強不成想會牽扯到自己家的後院去,一時有些猶豫,容溪冷笑了一聲,“孫大人,這事兒不在後院說,你又怎麼能夠明白的清楚呢?”
孫成強一想,容溪說得也有理,隻好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下官便恭候王妃了。”
容溪挑眉,“孫大人放心,到時候本王妃一定準時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