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頭猛地揪住宋子淵的衣領,將他抵在一旁的牆上,沉聲質問,“你不是醫學博士嗎?居然連個心髒病都治不好,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你以為我願意這種事發生嗎?”宋子淵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如此蠻不講理,沒好氣地反瞪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提醒這個野蠻的家夥,“我當然希望所有經我手治療的病人都能痊愈,可是她這病已經拖得太久了,如果早十年的話,我一定有信心把她治好。”
“你在說夢話吧,早十年你都還在學校背方程式。”即墨軒雖然鬆開揪住他衣領的手,卻還是一臉的怒氣。
隻聽宋子淵道,“我的意思是,恬心媽媽這病如果早十年就能得到有效的治療的話,治愈的機會很大。”
即墨軒終於沉默了,如果早十年他有能力的話,他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她的病治好的。
可惜早十年的時候他也還是一個一文不名的孤兒,而且他也不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是不是已經認識這對母女。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早十年自己就有能力幫到她們,然而,這一切都隻是假設而已。
剛才聽看蘇秀芬說話的情形,自己當初跟她們應該是熟識的,可是她為什麼就是不肯告訴自己呢?
不過他知道此時不是深究這事的時候,便又問宋子淵,“什麼時候可以進去見病人?”
“等把她轉到重症監護室就可以進去產了。”寧子淵說完便又轉身進去了。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宋博士又出來,“恬心,現在你可以去見你母親了。”
“好。”恬心一連站了兩次都沒能站起來,此時她隻覺得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
即墨軒和顧傾辰見狀,再次同時過去要扶她,卻被即墨軒搶先了一步。
恬心此時連拒絕他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任由他扶著自己,一步步朝著重症監護室走去。
這種時候顧傾辰自然也不好再去爭,隻得跟著他們一起過去。
到那一看,隻見蘇秀芬全身插滿了管子,一張臉白得象一張白紙一樣。
恬心見狀,顫著聲叫了聲,“媽。”當場就哭了起來。
可是又不敢大聲哭出來,隻能壓抑著低聲抽泣。
病床上的蘇秀芬微微動了動眼皮,卻並沒有睜開眼睛。
恬心忙抓住她那隻沒有插針管的手,又叫了聲,“媽,我是恬心啊。”
宋了淵隻得提醒她,“病人也許能感覺得到你在存在,隻是睜不開眼睛,你千萬別讓她再激動了,否則更危險。”
嚇得恬心不敢再出聲,隻是看著母親默默流淚。
顧傾辰搬了把椅子放到恬心的身後,柔聲對她說,“先坐下吧。”
這家夥還在這裏找存在感,即墨軒相當不爽,不過看到恬心虛弱的樣子,隻得扶著她在那椅子上先坐下,其他的事隻能以後再說了。
兩個男人就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身邊,默默陪著她。
恬心就那麼安靜地坐著,握著母親的一隻手,眼淚一直就沒有幹過。
直到傍晚時候,即墨軒跟顧傾辰都離開了,不久即墨軒先回來了,帶了一分魚片粥回來,遞到恬心的麵前,“這是你最愛吃的深海魚粥,趁熱吃點。”
恬心用她那紅腫的眼睛瞪他一眼,“你出去,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即墨軒有些囧,想發脾氣,可是他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端著那份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尷尬過。
這時,顧傾辰也提了些吃的進來。
隻見他拿出一杯熱巧克力,遞到恬心麵前“恬心,這是你最喜歡喝的熱巧克力,還有炸雪魚塊,快趁熱吃點吧。”
恬心也隻是看了一眼,卻依舊搖頭,“我沒有胃口,你自己吃吧。”態度倒是比對即墨軒好多了。
即墨軒看得一臉的羨慕忌妒恨,總覺得這姓顧的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他真的很想把這家夥直接拎了扔下樓去。
不過想到床上的病人,他隻得強壓著滿腔的怒火,讓自己暫且忍一時,等以後再慢慢收拾他。
那邊顧傾辰再次柔聲哄道,“沒有胃口也要吃一點,你要是餓壞了身體,誰來照顧伯母?”
聽他這麼一說,恬心倒真聽話地接過那杯熱巧克力喝了一口,然後又拿起一塊炸雪魚吃了起來。
把即墨軒給氣得,真想把她手上的熱巧克力和炸雪魚塊給扔出去,讓她吃自己買的魚片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