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盯著眼前的沙盤,他身旁站著一位身著灰色繡袍,長相俊俏的儒雅青年。如果不是聽見他們兩人說的話,任誰都會以為是兩個文人墨客在以文會友,吟詩作對一般。他們身後站著一位黑臉的高大壯漢。那壯漢身高八尺,身著一身黑色鱗甲,十分魁梧。有了這門神一般的大漢站在兩個風雅文人身後,那自然是非常煞風景。此人正是袁崇煥帳下大將祖大壽。他靜靜的站在兩人身後一言不發,像一尊雕塑一般。
“袁大人重新占大淩河、前屯、中後所、中右所,關寧防線得以完善。左有奴魯凡虎山和七老圖山,右是渤海,以錦州為先鋒、寧遠為中堅、山海關為後盾,力拒清軍,此等布局的確是萬無一失。這關寧防線不僅是我大明最後一條防線,也是清軍入關的唯一路線,如此以來清軍就寸步難行了。可是這樣以守為主,並不能快速收複遼東。”那青年沉思著說道。
“楊龍,我軍已經開始大規模屯田,積累軍糧。而且已經在組建新軍,以你之能還看不出來我想幹什麼嗎?”原來這位青年就是袁崇煥從民間尋訪來的能人誌士之一。
“因為蒙古和朝鮮與我大明定有盟約,所以袁大人的布局是希望靠這條防線拖延住清軍後,再利用左翼的蒙古和右翼的朝鮮對清軍施壓。先主守而後戰,最後將練好的新軍配合薊遼邊軍出戰遼東,畢其功於一役,平定遼東?袁大人,恕我直言,如果按照如此布局的話,其間變數太多,風險會不會太大了點?”楊龍擔心的問到。
“風險?變數?哈哈,要賭就得學會擔風險,何況這次我賭的是我的人頭。”袁崇煥笑了笑,用手指著沙盤中的山海關、寧遠和錦州,虛畫了一條線。“這條線是我大明在關外的最後一條防線。現在的防守,就是為了將來的進攻!在這條線後正在組建的新軍是我大明最後的希望。至於蒙古和朝鮮,哼哼,他們生死和我大明有何關係?他們能拖住清軍則拖,不能拖也能給清軍製造威脅,使其不能集中全部戰力對抗我大明即可。”
“袁大人組建的新軍據說全是以遼東當地的漢人為主,但是新軍短期內是無法投入戰場形成戰鬥力的啊,如果將希望全寄托在這上麵……”楊龍還是心存疑慮。
“哈哈,這你大可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變成舉世無雙的精銳!五年平遼,那隻是說給皇上聽的。要平定遼東僅要三年就足夠了!我說五年那是給自己留條後路而已。”袁崇煥剛說完,就進來了一名親兵。
“袁大人,營外來了一百來騎,領頭的叫做張嘯,說是您的故人。”那親兵跪著剛稟報完,就見袁崇煥大笑起來“說曹操,曹操到!楊龍,這下棋子全都到齊了!”
“棋子?”楊龍顯然沒聽懂。
“快請張嘯進來,對了。大壽,去叫滿桂、趙率教進來。”袁崇煥吩咐道。
“是!”祖大壽應聲而出。
不一會,隻見張嘯大踏步走了進來,剛和袁崇煥打了個招呼,就見祖大壽領著兩位老將走了進來。兩人均五十多歲的老將,一個看起來甚是滑頭,一個看起來滿臉殺氣。兩人一進來就互相把頭偏向一邊,氣氛十分尷尬。原來是軍中一對老冤家,那看來滑頭之人是靖虜衛參將趙率教,那滿臉殺氣之人是總兵滿桂。
袁崇煥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在一次戰鬥中滿桂被清軍包圍,趙率教的部隊就在周圍卻沒有去救援,這見死不救本不是好事,可趙率教手中人馬也十分稀少,話說過來不去救也算正常。可就因為這事兩人結下梁子。袁崇煥在這邊軍中選來選去,又偏偏隻有這兩人袁崇煥最看得上眼。這兩人雖然有過節,但卻又是軍中並稱良將。兩人都厲害,誰也不服誰,最後成了冤家。
“你們兩個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袁大人今天叫你們來是商量事情的!不是來看你們鬥氣的!”祖大壽一聲怒吼,把兩人一震。袁崇煥又急忙出來打圓場,相互介紹完後,袁崇煥開始嚴肅起來。
“人都到齊了,你們就是我寄予厚望的新軍骨幹。”袁崇煥說道“新軍因為主要士卒都取的山海關至寧遠的當地百姓,所以這支新軍我定名為——關寧軍。”袁崇煥頓了頓接著說道“如今新兵已經招收了三萬多人。預計組建三個營,大壽和我訓練一營,就在寧遠。趙率教,你負責訓練二營,楊龍將負責輔助你,在山海關訓練。滿桂你負責訓練三營。張嘯負責訓練三營的三千飛豹營。你們也在山海關。”
“飛豹營?”張嘯顯然沒聽懂這是什麼意思。
“恩,也就是輕騎兵。我對這支關寧軍給予了厚望,這定要作為我大明最強的虎豹雄師!重騎兵皆以虎為旗號,輕騎兵以豹為旗號。關寧軍中以重騎兵為主,一營二營的輕騎兵不多,三營卻因朝廷撥的銀子不足,不能再繼續組建重騎兵,所以有了一支三千人規模的輕騎兵。而這支以輕騎兵為主的飛豹營由誰來統領,我思來想去,你是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