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3(1 / 3)

張老頭就這麼突然在村中消失了幾天,正在大家擔心的時候卻見張老頭背著三隻鬆雞和一個嬰兒回到了村中,說是進山打鬆雞去了,不想還順手拾了個孩子回來。

一連幾天,觀音村的村民都發現平日裏喜歡窩在家裏的獵人張老頭突然喜歡上喝酒了,整天背著那個一個說是從山裏撿來嬰兒,搖搖晃晃的到村裏龍二哥的酒鋪去和一群老哥們喝酒。這群酒鬼都是村子裏四五十歲的老人,一喝就是一天,說喝酒混時間那是真的,但要說他們是遊手好閑他們又極其委屈。反正現在也是農閑,山裏又在鬧暴風雪,實在沒法打獵。除去這兩樣營生,觀音村這小地方啥破事都沒有,晚上還好,油燈一吹就睡覺,還能省點油錢。可這大白天能幹嘛?年輕人還被拉進城裏去跑跑場子,充下團練。我們這幫子老爺們除了喝喝小酒打發下時間,還能幹嘛?於是村裏的爺們沒事也就隻能聚在一起喝酒了。

你說喝酒幾口下肚不醉便是酒沒了,怎麼可能喝一天?別的地方不敢說,至少這觀音村裏的男人們三兩酒就能喝一天。說是喝酒,此時的酒更像是水,每個人端著酒都不急著喝,而是先聊東聊西聊天聊地聊鬼聊神聊男聊女,等說得口幹舌燥之時,再端起酒碗微微一抿,潤潤喉嚨。在這短短一瞬間,自會有下一個巧妙的接著說下去,一眾人如同在擊鼓傳花一樣聊得開開心心。吃那胡豆也有技巧,那一口吃下乃是財主的吃法,正確吃法卻是第一口咬下“龍首”,第二口咬下“半壁”,第三口咬下“玉衣”,第四口才吃剩下的“豆瓣”,說白了,就是慢慢吃,喝酒閑聊時想香香嘴巴時才咬上一口。總的說來就是混時間,但幹混又沒意思,於是不知觀音村哪個先人發明了這邊吃邊混之法造福後世,一直流傳至今,成為觀音村男人們的“絕技”之一。換成別人,早就圖個痛快,酒一幹,胡豆一吃就拍拍屁股走人,哪來這麼好的閑工夫喝他一天酒。

這些男人會這門絕技,甚至還樂在其中,可那張一刀的兒子卻不會這什麼絕技,小小的心靈還未懂事就整天熏陶在酒氣之中,周圍大爺們又覺得多了這麼個小東西也算多了個樂趣,逗起來總比那些個小貓小狗好玩吧?有的甚至還用筷子沾酒給這不知出生多久的小嬰兒唱唱“滿月酒”,看著好奇的小鬼舔了一口就被辣的大哭起來,眾人便哈哈大笑。

那嬰兒剛開始也是個難對付的小祖宗,來了幾次便知一旦到此就如豬樣拱了屠夫們,孫悟空遇到了如來佛,被人百般玩弄而毫無還手之力。於是每天早晨小眼一看張老頭往孫二哥的酒鋪子方向走去,就開始又哭又鬧,任由他在自己背後瞎折騰,可憐那張一刀的兒子哭的氣喘籲籲,魂兒都離體似的抽搐起來,張老頭也都如若無人的坐在酒壇子前和那群酒友喝的高高興興,直到那嬰兒屎尿憋急流在自己背上張老頭似乎才想起了自己背後還有這麼一個活物,把嬰兒提起來拍拍他白白的小屁股以示懲戒,稍一處理又坐下來接著聊天喝酒。這一喝就是一天,張老頭不理也不喂他,等得傍晚,這小子已經折騰得筋疲力盡,饑寒交迫之時,張老頭才悠悠起身,回到自己的住處找出一些打獵時找到的山珍或是曬幹的皮毛,提到村東頭才生了孩子的雲嫂家中,求得點奶水。那雲嫂一家本就是善良人家,平日裏又經常受張老頭照顧,加之剛生下孩子奶水充足,反正也有多的,喂一個也是喂,喂兩個也是喂,也就義不容辭的幫助哺乳。

“張大哥,我知道你喂這山裏拾來的孩子是行善積德,可每天這麼折磨孩子也不是辦法啊,不如我幫你帶著這孩子吧?”雲嫂一次喂完奶,看著在自己懷裏睡得香香甜甜的孩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