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時候,我還是會去街頭,抱著我那殘破的吉他。
等著林森的到來。
他真是我一個不錯的知音。
七月的某一天他終究是沒來,我看見街頭對麵的那根短短的指針正指在八點,我想,我該回家了。
我抱著我的吉他一下子衝入雨幕之中,過一個馬路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咪垛。
回家之後我便看見林森打著一把寶藍色的雨傘,抱著他的公文包,站在雨幕中。
我吃了一驚,但還是拿出鑰匙開了大門,請他進去。
我家沒有新的拖鞋,我隻好拿爸爸的拖鞋給他,他那雙皮鞋看起來濕噠噠的。
我抬頭往上看了看,喊了一聲爸爸的名字,卻沒有人回應。看來爸爸應該是在畫室裏。
我忍著鼻子的不舒服,給他端來一杯白開水。
很禮貌的問他,為什麼知道我家在哪?
他忽然對我笑。說他是我媽媽的學生,很尊敬我爸爸。希望可以幫我爸爸。我竟然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
之後林森就走了,還拿走了我爸爸畫室裏的畫。
我問過我爸爸,他隻是裝作沒聽見,不停我喊我媽媽的名字。林森拿畫之後便很頻繁的來我家裏,目的都是找爸爸拿畫,給他畫稿。每次給的畫稿都有那麼厚厚的一遝,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林森會買爸爸放了好幾年都賣不出去的畫。
我曾經私下偷偷問過他,他也裝作不知道,隻是告訴我要是有事可以來找他。
次數多了,便沒有意思了。
林一一,那個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我最近剛剛發現了她的秘密。
她喜歡浮生。
這一點讓我有些不自在,她總是喜歡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誰誰誰的大話題,要不就是跟我討論美食。
天知道我為什麼要做出一副我很好奇的樣子。
我終於又一次聽見她在我耳邊講浮生,林一一她竟然說浮生太浮誇,然後她自認為用很小的聲音告訴我她那天去“橘子”對麵買新出的冰欺淩卻看見浮生坐在吧台上,周圍是些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女人。
我忍著心裏的好奇,然後裝作很淡然的說“是嗎?我不知道唉。”
她又說“我看見他穿著一件v字領很慵懶的蜷在那酒吧的酒紅色的沙發處,好慵懶,就像一隻貓。”我聽完在心裏暗暗的發笑。
林一一她說,慵懶!我的浮生可以用上慵懶這個詞。
“要不我們明天去橘子去看她好不好?”我想了想補充道“去看看你的夢中情人。”
她飛速的紅了臉,討厭,她小聲的咕噥著。
“要不就今天晚上好不好。我也想去看看你的夢中情人。”我把玩笑開到她的最大限度,她整個臉竟然像一顆熟透的蘋果,紅彤彤的,可愛至極。
我們最終覺得在明天星期五晚自習去偷偷的看他。這個隻是林一一一個人的獨自觀點,而我認為這是光明正大的。
我其實早就知道浮生他在酒吧打工。我曾經看到過,在我還是橘子酒吧吧台上穿水紅色裙子抱著一把破吉他賣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看見他端著一盤的啤酒,金黃色的液體加上有些泛紅的白色泡沫,他昂著頭,一杯一杯的將啤酒端到那人的桌上,高傲的像一隻不可一世的貓。
我幾乎是看癡了,匆匆的從吧台上逃下來,穿著水紅色的長裙一路狂奔。
我怕他認出我來,他怎麼會想到我會穿著招搖的長裙抱著吉他唱歌,在吧台上。還看見他當服務生不可一世為別人端啤酒的樣子。
我幾乎是咯咯笑著跑回家的。
老班今天估計是又有事回家,隻留下一遝卷子給我們。說等著他來放學。
這是一個好機會。
我告訴林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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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繼續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