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對麵這個沐爺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對手究竟是個是什麼樣的組織,總之現在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像是在做夢,又或是正在觀看著一場現實版的反恐大片。
十幾個看著像是保鏢模樣的人掏出槍來,槍口齊刷刷對準了靈堂的門口。
另外七八個人也亮出了家夥,瞄準了我對麵的玻璃窗,還有兩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竟然端起了狙擊步槍。……
我長這麼大也從沒見過這種陣勢,立刻身子一軟,癱坐在地,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
沐爺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聲音很虛弱:“小兄弟,別害怕,到我身邊來,過來。”
看著我一步步地走近他身邊,這個沐爺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奇怪的柔情:“沒想到他們竟然利用你來對付我,看樣子他們連兩年的時間也等不急了。嗬嗬,這是要狗急跳牆了。”
“可是我已經死了啊,真的死了。他們都看不見,也聽不見我說話。”
沐爺的聲音很虛弱,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沐灝,別怕,隻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死的。這都是你的命,你應該知道曾經有人說你活不過二十八歲。可是,你必須要打破這個詛咒,知道麼?從今以後,不管經曆了什麼,你都要堅強,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因為你姓沐。唉,難道這就是沐家的人宿命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生在沐家?”
可能是因為受了重傷的關係,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慢 。不過聽在我的耳裏卻是異常的清晰,讓我忽然間感到了那麼一種久違的熟悉。
他劇烈的喘息了一會以後,吃力的向那個叫做憐憐的婀娜女子招了招手,然後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嚴肅,好像是在反複的叮囑。
憐憐認真的點了點頭,像是做保證似的鄭重說道:“沐爺請放心,憐憐哪怕就是犧牲了性命,也會完成你的囑托。”
忽然,……
門口處傳來一聲沙啞的詭異的嘶鳴,在寂靜的暗夜中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緊接著透過玻璃看見一抹黃影閃過,速度極快。
“不好,是金貓,這玩意可是能起屍的,這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沐爺苦笑著輕輕搖頭:“它不是普通的金貓,是喪貓。嘿嘿,既然冷煞都來了,冰屍那個死娘們還能甘於寂寞麼?門口這隻喪貓就是她的獨家標誌之一。隻是你們倒也無需驚慌,別看我現在受了重傷,哼!但是就憑她們兩個臭女人還休想在這裏撿到半點便宜。”
靈堂裏一片寂靜,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男子手腳麻利的拿出三張黃色靈符,揭開冰棺蓋子將靈符貼在了死者的額頭上:“沐爺,貼上我這三道鎮屍符,就是貓神來了,也別想起了雕爺的屍。”
沐爺點了點頭,眼神緩緩轉到我的身上,目光裏竟隱隱含著一絲不舍:“憐憐,馬上護送他離開,他的肉身離這不遠,可別讓喪貓起了他的屍。”
憐憐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跟我走,你現在開始緊緊跟在我的後麵,不要四處亂看,也千萬別回頭。”
握著那隻柔軟的小手,心裏驀然間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難道她也能看見我?真不敢相信,我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拉住了一位絕世佳人的白嫩小手,特麼的今夜的經曆也真是太豐富了。
剛一衝出靈堂的大門,我的身後立刻響起了一陣槍聲,很明顯他們是在給我倆作掩護。
一陣冷風吹來,我不由得激淩淩打了一個冷戰。耳邊忽然間聽見憐憐一聲嬌呼,她飛快的鬆開了我和一道黃影殺得難解難分。
十幾個回合之後,黃影嘶吼一聲淩空後躍,落到靈堂的窗台上,原來是一隻體型碩大的金貓。
它前腿直立,貓頭高抬,一雙滾圓的大眼骨碌碌轉個不停,散發著碧綠的熒光。
“哼,該死的畜生,好像還真通了人性。”憐憐一臉不屑的罵道。
我心裏一聲暗歎:多麼美麗的的一個女孩啊?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身本領。隻可惜她現在一臉的冷冽,沒有半絲溫柔的氣息。想想我剛才還拉著她那溫暖的小手,心裏不由升起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哼!小丫頭片子,毛還沒長齊呢,也敢奚落老娘的靈物,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耳邊驀然間聽到一個陰冷至極的女子聲音,讓我渾身上下情不自禁的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