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戚禦墨抱著蘇然然走到了蒼白的手術室門前。
手術室門前,宮學正坐旁邊的椅子上守著,向來帶笑的娃娃臉上此刻也掛上了一抹凝重。
戚禦墨輕輕的將蘇然然放下,宮學聽到響聲之後,抬頭看向麵色蒼白的蘇然然,動了動嘴唇,叫了句:“少夫人。”
蘇然然仿佛沒有看見他一樣,隻是直愣愣的朝手術室走了過去。
宮學剛想攔住她,就看見戚禦墨眼神製止了他。
蘇然然一步步走向手術室,手術中三個字中透出的光芒那樣刺眼,刺的蘇然然眼睛生疼。
可即便如,她也不願意那抹燈光就此破滅。
就算蘇然然再怎麼想要逃避現實,但是當時寇遠的傷勢她是看在眼裏的。
她幾乎沒有辦法想象醫生到底可以用什麼辦法能夠救回寇遠,但是她隻能這樣相信。
手術室外的聲音永遠是難熬的,戚禦墨給蘇然然批了一件衣服坐在了長廊上,陪著她一起等待。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要他出來定製什麼西服就不會出這樣的事,要是我不叫你過來,你也不會遇到車禍,我總是大言不慚的說著自己也想做些什麼,可是到最後,還是你們兩個犧牲自己來保全我。”
“你是他的姐姐,是我的女人,我們都是男人,保護女人,天經地義。”戚禦墨低聲安慰著蘇然然。
盡管他這樣說,戚禦墨的心裏也是難過的。
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衝著他來的,戚禦墨雖然感激寇遠最後的舉動救了蘇然然,但是這同樣也是替自己當下了致命的一擊。
“說起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托大,帶著你來到Y國,帶著你來我卻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責怪你自己。”戚禦墨心疼的說著。
蘇然然淚眼朦朧的看向戚禦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戚禦墨摟的更緊。
他們隻是想要在一起,隻是想要在一起而已,為什麼總是會遇到這麼多的事情。
“啪!”
手術室的燈還是滅了。
蘇然然在戚禦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緊張的望著門口。
下一刻,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
費戊和一個金發的外國醫生都是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費戊?怎麼也在這?我弟弟呢,我弟弟怎麼樣!”蘇然然訝然的望著費戊,緊張的追問道。
她知道費戊的醫術,如果不是情況緊急,戚禦墨也不會把費戊叫過來醫治。
費戊雖然和這個寇遠沒有什麼交情,但是看著蘇然然這個樣子心裏十分不是滋味,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蘇然然看著費戊的樣子,心裏涼了半截。
她又不死心的看向另一個金發的一聲,這個醫生沒有費戊那麼多個人情感,隻是惋惜的說道:“你就是病人家屬吧?病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能夠撐到醫院已經是奇跡了,現在還撐過了手術,接下來的事情……就聽天由命吧,隻是,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隨著蘇然然聽到這句話,蘇然然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癱軟在椅子上。
戚禦墨站在她的身後本來想要扶她,但是一陣頭暈襲來,戚禦墨竟然和蘇然然一起跌坐在了椅子上。
“老大!”宮學看到戚禦墨蒼白的臉色,緊張的上前扶住。
今天虧了寇遠擋在中間,為戚禦墨和蘇然然的車卸去不少撞擊力,戚禦墨的傷勢也不算重,但是畢竟撞到了頭,有輕微的腦震蕩,如果不好好調養的話,隻怕會留下病根。
“老大,你自己也受了傷,還是去休息一下吧!”宮學擔心的勸說道。
戚禦墨搖搖頭,他現在隻想找到凶手,哪裏有時間去休息。
“肇事的那輛車調查清楚了麼?”戚禦墨冷冷的說道。
宮學愣了一下,羞愧的說道:“去調查了,但是卻沒有任何蹤跡。”
戚禦墨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沒有蹤跡本身就已經能夠鎖定範圍了,你去,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敢動我戚禦墨,他就應該做好滅族的覺悟!”
“是。”
蘇然然坐在戚禦墨的懷裏,從頭到尾對他們的發言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好像她根本就聽不到一樣。
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寇遠麵無血色的被推了出來。
“小遠,小遠!”剛剛還猶如石雕一樣的蘇然然一下子衝了過去,站在寇遠的病床邊,低聲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