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話的人是個圓臉的小護士,聽到許涵的話之後,眼睛閃了閃,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去,說道:“費醫生啊,費醫生當然是在醫院啊!”
在醫院?
許涵的眼睛睜大。
剛剛在蘇醒的一瞬間她的記憶回爐,她記起來費戊為了幫她免除後患,拉著那個綁匪一起跳了下去,那他現在……還活著?
小護士看到許涵的眼神明白了什麼,趕緊解釋道:“你您你,別瞎想啊,費醫生可沒有死!”結結巴巴老半天,最後她終於自暴自棄的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吧,費醫生當時跳下去的時候警方已經趕到了,而且在下麵做了個防護墊,所以費醫生沒有摔死,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許涵往前探著身子焦急的問道。
“哎,隻是之前他就受了很嚴重的傷,高空墜落給他的髒腑也造成了不曉得傷害,現在……現在正在重症監護室……”
小護士越說聲越小,到最後低下頭,偷偷抬眼看著許涵。
許涵的心沉了沉,開口道:“做手術的醫生怎麼說?”
小護士見到許涵這麼平靜很是詫異,愣了一下答道:“說,說是如果能挺的過去今晚的話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
許涵點點頭。
同樣作為一個醫學界的高材生,對許涵來說,隻要人沒死,那就是還有希望。
抬眼看著滴了一大半的藥物,抬手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然後搖搖晃晃的起身。
小護士看傻眼了,趕緊上前扶著她問道:“你幹什麼啊?這,這藥還沒打完呢,你怎麼就拔了?”
許涵淡淡的看了小護士一眼,說道:“對於我來說,現在的劑量剛剛好。”
說完瞟了一眼藥品,淡淡道:“過猶不及。”
說著,許涵打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和許涵身形差不多女人,穿著一身白大褂,帶著眼睛,頭發隨意攏起來,和許涵平常的打扮一模一樣。
隻是,她現在臉上猙獰的表情與許涵有著天差地別。
“張,張醫生……”圓臉的小護士看到張醫生之後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退。
那位張醫生沒好氣的瞥了小護士一眼,然後轉頭看向許涵,上下打量一圈說道:“說我的藥量不準確,許涵,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你的替罪羔羊,我和費戊都是!”
這個張醫生,就是那個來醫院準備殺人放火的綁匪真正要找的那個張醫生。
許涵雖然毒舌,但是隻對親近的人毒舌,她很少攻擊外人。
不是疑問她聖母,而是因為她覺得浪費時間。
但是想到現在費戊躺在醫院裏,許涵就沒有辦法對她和顏悅色。
張醫生自然知道許涵說的是什麼意思,一時間氣的臉色煞白,“許涵,你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也敢這麼造次。那個綁匪來了能怪我嗎?我說了不讓他做手術他還偏偏讓他老婆做,這怎麼能怪我!這次他知道你算你倒黴,醫院那麼多人他怎麼不盯著別人偏偏盯上你,還不是看你整天冷這個臉不像好人!費醫生為什麼受傷?還不是為了救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你專門就喜歡勾引費醫生這種成功男士,現在他為了救你生死未卜你高興了?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你還——啊!”
張醫生說的聲音很大,引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隻要是人,都是八卦的,聽到個風吹草動,不管真假,隻喜歡往自己願意相信的方向相信。
比如現在,他們就願意相信許涵是個狐狸精,害了他們醫院的國民老公費戊,紛紛在地下說道,“就是,費醫生為了她變成這樣,她還有心情在這裏胡鬧!”
可是就在大家一邊倒的針對許涵的時候,許涵一個巴掌打落了所有人的話。
她冷冷的看著張醫生,眼中的冷光似乎能把人凍僵,說話的聲音也好似地獄裏傳來的一樣,“你很吵。”
周圍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平常是比較碎嘴比較八卦,但是也就是嘴上功夫,這種當眾動手打人的事情,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你竟然敢打我?”張醫生捂著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許涵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想知道我敢不敢打你第二巴掌嗎?嗯?”
許涵說著,往前走了一步。
張醫生看到了許涵眼中的凶狠,此刻雖然氣的要命,也不敢再說什麼,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步。
許涵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又轉頭看向周圍的人,見他們都不說話了,轉頭往重症監護室走去。
這時,一個粗魯的男聲從人群中響起:“怎麼,打了人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