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即便周圍都是冷風呼嘯的聲音,許涵也仿佛聽到了刀子刺進肉裏麵的聲音。
費戊的動作很流暢,一點沒有因為被下刀的對象是自己而有絲毫遲疑。
劇烈的疼痛讓費戊有些站不穩,額頭上霎時間不滿冷汗,白皙的臉上是隱忍的疼痛。
許涵目瞪口呆的看著費戊腿上越來越大的血跡有點站不穩。
“費戊!”眼看著費戊馬上就要倒在地上,許涵終於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綁匪也沒有想到費戊竟然等夠這麼毫不猶豫的傷害自己,一時間也有點驚呆了。
一個閃身的功夫,他竟然就這麼看著的手裏的人質落跑了。
對於一個綁匪來講,尤其是對於一個腦子已經開始有點慶幸的綁匪來講,手裏沒有人質真的是要一件很惶恐的事情。
於是這個綁匪下意識的就拿著刀朝許涵畢竟。
費戊的傷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作為一個醫術高超的一聲,他太知道怎麼能讓自己的傷看起來很恐怖但是卻不會造成嚴重後果。
但是疼痛是必不可免得,他跌落在地上的同時就看到許涵玩命的朝自己衝過來以及……追在許涵後麵已經把手裏的匕首高高舉起的綁匪。
費戊驚了一身冷汗,不顧自己的腿傷,一平生最快的速度迎麵衝了過去。
一把將許涵拉到自己的身後,隻是這個動作讓他來不及再回護自己。
刀子一下子沒入到他的手臂當中。
除了像戚禦墨他們那種整天活在刀尖上的人,普通人但凡刺傷了人都會難以接受。
麵前的這個綁匪顯然還不習慣,眼看著刀子沒入費戊的胳膊中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嚇得一下子就拔出了匕首。
費戊常年做手術,當即就反應過來這個匕首捅到的位置恐怕是要不好,但是他此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趁著那個綁匪愣神的當口,費戊撲身向前,和綁匪糾纏在一起。
他現在覺得什麼懷柔政策什麼從長計議都是狗屁,等這個病人家屬回過神,接受自己砍人的這個事實之後就會無所忌憚變本加厲。
自己畢竟不是戚禦墨那種粗人,他拿到做手術可以,和人對打也隻限於在打群架的時候不會拖後腿的狀態,現在拿什麼和這個身強體壯的綁匪抗衡。
光是他自己也就算了,他身後是小涵,是他愛了十年,護了十年的小涵。
他從沒有告訴過她,她先和她告白,不是因為她先愛上了他,他比她愛的更早,大概從第一麵開始,就淪陷了。
隻是小涵比他勇敢,一直都比他勇敢。
費戊的身形本來就是和這個綁匪沒的比,更何況現在受了傷,大量的失血伴隨的眩暈感越來越重,許涵驚恐的叫聲讓費戊心疼的要命。
就在剛剛他已經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警察應該已經快到了,但是……怎麼還沒到呢!
費戊覺得自己眩暈感越來越近了。
砰的一聲。
他被無情的推到在地。
接著綁匪開始拿著刀衝著許涵的去了。
小涵,小涵……
費戊撐起最後一點意識,猛地對綁匪衝了過去,即便是到了邊上也沒有停掉,而是拉著綁匪,一起從天台上跳了下去。
許涵看著費戊消失在眼前的時候感受到了天崩地裂的感覺。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
明明剛剛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下一刻就消失在她眼前了。
許涵呼呼的喘著粗氣,她睜大眼睛甚至不敢到天台的扶手邊上看一眼,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便失去了意識。
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看到有人破門而入。
嗬嗬,有什麼用呢,許涵在心裏冷笑,她的費戊,已經不在了。
……
許涵醒來的時候,鼻子間充斥的都是醫院藥水的味道。
自從她選擇了和費戊進入同一領域之後,她就常年和這個味道再一起。
而這平常讓她習以為常的味道現在卻讓她更加難過。
因為隻要在這裏,她就總會想到費戊。
費戊……
許涵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她脖子間傳來一陣刺痛。
“誒!你怎麼起來了,快點躺回去躺回去,你雖然沒受那麼重的傷,但是脖子被劃傷了,吹了冷風,受了驚嚇,身體虛弱的很,要好好靜養才是。”
許涵沒有關心她身體是不是很虛弱的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剛剛那個人說的你沒有受那麼重的傷?
那是誰受了很嚴重的傷?
“費,費戊呢?”一開口,許涵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伴隨著說話的動作她的脖子傳來深深疼痛,但是她都不在在意,她現在隻想知道費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