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莫白向後退了一步,眨了眨杏眸,似乎在考量他的話的可信度。齊榆見狀倒也不著急,反而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似乎在等著齊莫白想明白。
齊莫白思索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不,你不是他,就算你們一樣,那也是不一樣的。我隻是來拿那一顆晶核的,拿到了我就走。”
“真是個固執的小家夥!隻是有時候自欺、欺人,我們才能活得下去,不是嗎?”齊榆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既然如此,今天我便給你一個機會。你不是要晶核嗎?對著這兒刺下去,把心髒剜出來,就是你要的晶核。這幻陣也才能破。”
齊榆將齊莫白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緊貼著那一刻溫熱的、跳動著的心髒:“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要不要做,那完全取決於你。你記住,‘人人必殺所愛,因而人人得以苟活’!”
人人必殺所愛,因而人人得以苟活嗎?
齊莫白的手指慢慢變長,鋒利、冰涼,輕輕劃過齊榆的胸膛,便有溫熱的血液流了下來。隻要取出他的心髒,那麼就能得到晶核了。哥哥也就能醒過來了。隻是,取出齊榆的心髒,跟殺了齊榆,又有什麼分別?他下不了手!哪怕隻是為了救齊榆,而要殺齊榆,他也下不了手。
等等,齊榆的所愛,不正是自己嗎?那麼,將方才的那一句話倒過來看,人們得以苟活,是因為人們殺了所愛。也就是說,如果想要讓齊榆活下去的話,那根本就不是他應該殺了齊榆,而是齊榆殺了他!
齊莫白一刹那恍然大悟!齊莫白毫不猶豫的收回了手,將自己的心髒剜了出來,遞到了齊榆的麵前:“如此,是不是就能夠活下去了?”
然後就聽見齊榆的感歎聲:“小家夥倒真是聰明!這幻陣既然已經被你破了,那麼這一顆晶核送給你倒也是無妨。我隻是恐怕,這晶核即便是送給你,也沒有什麼作用啊!”
齊莫白還沒有來得及問為什麼,麵前的蓮花池就已經慢慢的消失不見了,而他的手裏,正多了一顆五彩的晶核。
王齊仿佛大夢初醒一般,打量著四周的淤泥地:“我怎麼會在這兒的?”顯然方才所發生的事情,他通通都不記得了。而不遠處,楊冰瑩、周笠鑄等人也是一身狼狽地從淤泥地裏爬了起來,到底是誰快他們一步破了陣法?然後目光便統一地落在了齊莫白的身上。
齊莫白沒有心思看那些,直接大步走到了喪一的身邊,嘴對嘴地將那一顆五彩晶核喂了下去,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齊榆,這次總該真的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