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沒想到自己的偽裝在顧子朝麵前居然這樣可笑,輕咬嘴唇,微微發起了脾氣。顧子朝覺得她就好像沒長出利爪的幼貓一樣,豎起尾巴卻隻能喵喵叫地用沒有牙齒的嘴巴咬人,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熟練地俯身上去:“今天玩得開心嗎?”
顧安寧心中一涼,有一瞬間懷疑顧子朝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這個疑惑很快就被她否定——如果他要找她麻煩,絕對不會這樣和顏悅色。她是那麼慶幸在黑夜裏顧子朝看不到她身上的痕跡,輕聲說:“你問我做什麼,去問菲兒啊,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吃醋了?”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她能想象顧子朝戲謔的表情,臉一下子就開始發燙。她嘴硬地說:“我怎麼會吃她的醋。她可是你‘世交’的女兒。”
“是啊,寧寧。”
顧子朝分明是在敷衍她,因為他一隻手在玩著她光滑的長發,另一隻手則熟練地撫摸上去。顧安寧在瞬間想起了那個男人惡心的氣息,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顧子朝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很困。”
“我會讓你不困的。”
顧安寧:……
作為哥哥,顧子朝總是溫文爾雅的。他永遠是那麼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甚至不允許商業合作夥伴在她麵前說一些不該說的東西。可是,作為一個男人,顧安寧覺得他真是有些無恥。顧安寧真是不想搭理他,但身體傳來的陣陣戰栗讓她無法抗拒。在喘息聲中,她緊緊貼著顧子朝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覺得自己和他從沒那麼親近過。可能是腦中一片空白的關係,她問了一個特別傻的問題:“哥,我和菲兒同時掉進水裏,你會救哪個?”
她一問出口就後悔了,想說其實自己不想知道答案,但顧子朝已經回答了:“救你。”
“哥……”顧安寧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子朝。
“睡吧。”
顧子朝溫柔地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離開了顧安寧的房間。他走出門後,瞬間陰沉了臉,對阿東說:“告訴我晚宴上出了什麼事。”
阿東沒有猶豫,就把事情告訴了顧子朝,不出意外地在他平靜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顧子朝看著顧安寧房間的方向,輕輕一笑:“寧寧,我會救你——因為,我絕對不會讓我最愛的女人掉進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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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寧非常憎恨那個險些奪了她清白的男人,但是更怕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而令她感到幸運的是這件事就好像沉入了深潭的石子一樣,沒有起任何漣漪。一個星期的平靜生活過去後,她逐漸放下心來,而學校盛大的晚會也就在麵前。
作為地道的貴族高中,每一位學生自然是高貴又優秀的,而能參加晚會的才藝表演環節的學生代表更是貴族中的貴族。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顧安寧每年都會表演鋼琴,今年應該也不例外。當老師通知她表演的時候,她矜持地點頭,但老師下一句話讓她愣住了。她情不自禁皺眉:“莫菲兒也要表演鋼琴嗎?”
班主任見顧安寧臉色有點難看,忙說:“是啊。以前都是你一個人表演,雖然很精彩,但畢竟有點孤單。今年理查德大師要來學校,所以我們決定把表演的節目都改成鋼琴,看看有沒有哪個學生能得到大師的青睞,所以莫菲兒也會演出。”
任何人都不喜歡有人和自己表演一樣的內容,但想到來自維也納的大師要親臨學校挑選弟子,顧安寧也沒有理由拒絕。她隻好說:“大師來選學生是好事兒。其他人和我不太熟也就算了,但如果莫菲兒也表演的話,那最好把我們的表演場次分開一點,免得大家覺得我們在競爭。”
“那當然。”班主任笑盈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