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讀書——我的一種生活方式(1 / 2)

我無特殊的愛好,業餘時間既不打牌,又不喝酒,唯一的愛好就是——讀書,讀書對我是一種樂趣、一種享受、更是一種生活方式。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我出生於益陽農村,眾所周知在我們求學的年代,除了毛選很難找到其他書籍,我的讀書是從毛選開始的,那時生產隊天天晚上學毛著,我也混在其中,聽大人讀,認識了些字,也記住了一些詩詞典故俗語,“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但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誰也說不清白。

一天放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放牛的老頭,他說他能把毛選四卷全背出來,並背了幾篇給我聽,佩服得五體投地,發誓也要用幾個月時間把毛選全背下來,可是不認識的字太多太多,連讀都讀不了,怎能背?所以每天放學都去聽老頭背毛選,可是好景不長,一天放學回家,父親嚴肅地對我:大隊幹部說了,叫我不要接近那放牛老頭,他是四類分子,免得上當。我再遇到老頭也不理我了,並繞道走開,後來聽人說為這事大隊幹部還打罵了他,說他毒害革命接班人,還要開他的鬥爭會由於我父親的反對,才沒有進行。我當時無法弄明白,這是為什麼?

讀小學三年級,我第一次同大人去公社供銷社買化肥,在櫃台中看到幾本書,其中有高玉寶的《半夜雞叫》,經常聽老師講周扒皮的故事,因此愛不釋手地翻看,但手上沒有那幾毛錢,隻得把書還給營業員,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那個書櫃,一定要買下這本書,到哪裏去找錢呢?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著這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抬頭一看路邊的一顆金銀花開了,我欣喜若狂地跑回家,口裏喊著:明天能買到高玉寶了。第二天天剛粉粉亮就上山摘金銀花,這是我經常看著的幾叢,臉上手上劃了一道道口子,流著血,也不覺得痛,上學時賣給了學校旁邊的代銷店,剛好一本書的錢,放學後跑到供銷社買回了這書,這是用自己的勞動賺到的第一本課外書,不知心裏有多高興。

要有更多的課外書,就必須自己有錢,除了自己的勞動賺錢外,別無他途,因此我特別留意一切能夠賺錢機遇,我家依山而居,附近有豐富的中草藥,經常有人采藥,耳濡目染,我也認識許多中草藥及基本的用法,因此我非常注意收購站要哪些藥材,身上總有幾塊錢,經常光顧供銷社的書櫃台,那時還沒書店,許多小朋友都羨慕我有錢,有了新書就告訴我去買。和這幫小兄弟共享。那種洋洋得意的心理無以言狀。

更重要的是小兄弟有了書就主動送給我,常常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看到半夜,使我開闊了視野,獲得了許多別人無法獲得的知識。我經常把這些故事講給他們聽,贏得了他們的喝彩,推選為班長。

進入中學,接觸的麵廣了,學校有個圖書室,但存書不多也單一。都是一些應時之作,我把那些書都看了一遍,我幾乎讀完了浩然的所有作品:《豔陽天》、《金光大道》、《歡樂的海》、《西沙兒女》、《浩然短篇小說集》,加上正放映根據浩然作品改編的同名電影,在課餘時間、上學的路上講給同學聽,很有人氣,我的作文水平提高很快,經常作為範文在課堂上朗讀。可是一位同學借給我周立波的《山鄉巨變》,還沒有來得及看,被班主任看到了,說是禁書沒收了,說了許多好話也沒要回來。

進入高中,受“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影響,把主要精力用於數理化的學習,正巧碰上恢複高考,著名數學家蘇步青教授倡導廣大中學生作萬道題,我作了大量的習題,胸有成竹的進入高考考場,由於粗心大意將兩道物理題弄錯,以至於沒有進入名牌大學,僅進了師範學校,奠定了教書匠之基,高考失利使我傷心,更使我吸取了教訓,學高為師,德高為範,作教師要有廣博的知識。節假日都泡學校圖書館裏,涉獵了各方麵的知識,筆記作了幾十本,參加文藝彙演獲一等獎,參加演講雄辯滔滔,旁征博引,左右逢源,頗有感召力。形似個大學者。特別注重於練筆,每天堅持寫日記,每篇都在一千字以上,也試著寫些論文,特別是論文寫作理論的學習,對學術論文的寫作了如指掌,還寫了一本《怎樣寫學術論文》的小冊子,現在讀起來,對初學論文寫作的人還有很好的指導作用。

1981年7月,我畢業後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南山坪學校教書,這是一所小學的戴帽中學,我教初中課程,和那些年齡和我不相上下的初中學生在一起,有說有笑,其樂無窮,在緊張的工作之餘,更注重教育理論的學習,把近十年的《人民教育》、《湖南教育》通讀了一遍,還作了幾萬字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