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回滅漢趕哈薩？他對這個民族實在有點無語：“你以後單獨出去的時候千萬小心，別和人家起衝突，要是有情況趕緊跑。”他還記得她“教育”過偷手機的維吾爾人，如果人家起了歹意，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抵抗？
“嗯，我知道了，江布爾拜說我太瘦，一點不像Kazak，連馬都不會騎。”
“騎馬？”他能說他連真正的馬都沒見過嗎？
聶予棠有點懊惱地說：“我是基本住在城裏，沒怎麼騎過馬，他們大部分都是純正的牧民，經常騎馬放牧的，身體都很壯實。哎呀，上海這邊有沒有馬場啊，我應該讓江布爾拜帶我去騎馬的！”
結果下個周末他們真的去了馬場。
騎馬這樣的高端消費顧承冉想都沒想過，他是個連高爾夫都沒碰過的土鱉，就算有錢也不知道怎麼花的那種。看到聶予棠眉飛色舞地比劃著騎馬多麼多麼爽，江布爾拜多麼多麼帥氣，下次還要去玩等等，他唯有努力地擠出一絲笑意。
“南彙那邊有好幾個馬場呢，我們去的算中檔的吧，江布爾拜交了兩千五辦了個普通會員，不是會員騎純血馬要三百五十塊錢四十五分鍾呢，會員能便宜八十塊！”接著開始巴拉巴拉那邊的場地怎樣怎樣，馬怎樣怎樣，他基本聽不懂。
最後她說：“我們都沒換專門的服裝就上馬，那些教練還暗地裏笑話呢，結果江布爾拜一上去就把人給震住了，哈哈！比那破教練的水平還好，他在家的時候叼羊什麼的比賽都贏過好幾次呢！”
他除了頻頻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完全是兩種對待方式，一種把騎馬當做高品位的享受或是身份的體現，一種隻認為這是個基本技能，就和騎自行車一樣：“你們以後會經常去騎馬了？”
“嗯嗯，會員費都交了當然要去了！不過場地太小了，繞圈跑很沒意思誒！”
以後周末要上清真寺要去騎馬，估計來他這裏的機會就更少了吧，他定了定神：“江布爾拜他家的條件好像挺不錯的嘛。”這幾千的會費想必也是他出的。
“他爸爸是個鎮長，家裏條件應該可以吧。”
難怪了，在中國哪怕當個小官，各種收入都不是普通人比得來的，他的心又沉了沉。可是那江布爾拜還是個學生就用父母的錢給女朋友買動輒上千塊的東西，對他們未來關係的發展會不會不利？繼而又自嘲，他操心這種事是不是太傻了，人家願意花錢，說明在他心中女孩子是很重要的，他願意寵女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時聶予棠突然猛一拍手：“哎呀我都忘了！”她衝到大背包那兒，從裏麵翻出個飯盒，“哥，這是我自己做的手抓羊肉，你嚐嚐看！”
“你做的？”
“嗯，馬上就冬至了嘛，冬天吃羊肉暖身體！”他剛接過飯盒，她又從百寶箱裏拿出兩盒東西，“哥，我還買了王家沙的湯圓，聽老阿姨說過幾天肯定會排很長很長的隊，所以我早點買。”
“冬至不是還有好幾天嗎？”誰這麼早就買湯圓啊。
“嗯，下周末不是聖誕嘛，我不過來了，咱們今天吃了湯圓就算完成任務了。”
他托著盒子的手一頓，原來是這麼回事，聖誕要和男友約會呢，他舉了舉飯盒：“這手抓羊肉江布爾拜也有份吧？”
聶予棠臉都有點泛紅了：“他說味道還不錯，哥你這份是在油裏煎了煎的，膻味會小一點，要是我們的話就喜歡吃原味的。”
雖然他並不喜歡羊肉的味道，這盒混雜了洋蔥的肉條賣相也不好，但是這是女孩子第一次做菜給他，心中的感動遠大過口中的滋味，至少在上海，在她心裏他能排到第二位吧。
這天她沒有買饢，就等著湯圓下鍋，王家沙的寧波湯圓在上海很有名氣，一盒芝麻餡一盒豆沙餡，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兩盒同時下鍋了，結果在吃飽飯後再吃這種糯米的東西很考驗腸胃。
他咬了半個在嘴裏慢慢嚼著，餡的味道確實不錯，就是太甜了，來個鮮肉湯圓就好了，而聶予棠眨眼工夫已經吞下兩個：“哥，元旦你要回老家嗎？”
“嗯，有三天假肯定要回去的，你有事？”下周是聖誕，再下周就是元旦，如此一算他們起碼三周見不到麵，這姑娘總不會說想他吧。
“江布爾拜說想見見你，我和他提了認了個哥哥的事。”她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哥你什麼時候有空呢？”
他放下勺子看她，很想說：他想見我你就立刻答應，我要見他你幾個星期沒回複，這待遇可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