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學學做菜嗎?吃不起牛羊肉,買點雞肉魚肉總可以吧。”
這話可戳到小姑娘痛處了:“哥,這個真要天賦的,我就是不會做菜,炒個菜有一半會鏟到鍋外麵!”
“江布爾拜會做飯嗎?要是你倆都不會,以後一塊兒過日子怎麼辦?”他痛恨自己想得那麼遠,連小兩口的美好未來都要提前設想設想,“難道天天飯店嗎?”
“啊,我還真沒想過誒,他在家什麼活都不幹的。”
顧承冉突然想到人家的身份,有點自嘲:“是啊,他是鎮長家公子,當然不用幹活了。”有時候這種地方上的一二把手反倒權利大腰包滿,看他花在追女孩子上的開銷就知道平時挺大手大腳的,不過越是這樣的越有人喜歡,高帥富都占全了吧。
聶予棠好像沒聽出他微酸的語氣,自顧自說道:“他說他們那邊從五月份開始就會有很多很多哈密瓜上市,一直到十月份都有,啊,好想到那邊吃個夠啊!”
又是吃的嗎?為了哈密瓜她就能在那裏呆上半年?他頓了頓,問了個一直縈繞在心中的問題:“他畢業後會回新疆嗎?你也會跟著回去?”
畢竟新疆才是哈薩克族在國內的大本營,他已經看出他們是喜好群居的民族,沒有族人聚居,似乎連聊天都找不到話題,上海的幾百個哈薩克人分散在城市的不同角落,或許永遠都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她一時愣在那裏:“我還沒想過以後的事呢。”
她才工作不滿一年,確實不會多想以後的事,可是……她抿了抿唇:“江布爾拜應該不會留在上海的,呆在這裏還是不習慣,他,他今年七月就要畢業了。”
那麼你呢?
他很想這樣問她,自己這個行業要跳槽也隻會在北深滬,如果她去了新疆是不是一輩子就見不到了?
一時間,像是被什麼一把扼住了咽喉,他覺得喘不過氣來,這是要一點念想都不留給他嗎?如果江布爾拜是七月一日畢業,那麼留給他的時間隻有三四個月了,從下半年開始,他或許再也見不到她,甚至連她的婚禮都參加不了!
聶予棠並沒有費腦子想他在擔心的事,轉身又開始在包裏掏啊掏的,最後掏出一大包白花花的東西:“哥,這是奶疙瘩,給你嚐嚐鮮!”
他回神,如果隻有三四個月,那麼這三四個月就好好的吧,以後逢年過節打個電話,還記得他這個人就好。
目光轉向她手中的透明自粘袋,奶疙瘩?他還真沒吃過,可是嚐嚐鮮需要那麼大一包嗎?他接過來一掂,好家夥,足有三四斤!也難為她從青海背過來了,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又一個驚悚的東西遞了過來,他仔細瞧了瞧,是頂毛茸茸的有兩個耳扇一個尾扇的帽子,還真牧民的感覺,他哭笑不得:“這個我可戴不出去。”
她瞪過來,一臉他不識貨的表情:“這是最好的狐狸毛做的,冬天戴可暖和了,你在屋裏戴不行啊,要是不戴,明年我再送你個四角小花帽!”
明年嗎?他垂頭笑了笑,要是她明年真能送他小花帽,叫他戴著上班他都願意。
聶予棠把那帽子往他頭上一扣,咯咯笑了幾聲,又取下來戴在自己頭上,左扭右扭地擺pose:“怎麼樣,好看嗎?”
說實話不咋樣,這是男人戴的帽子,能把她半張臉給遮沒了,不過他注意到前頭垂著的兩根大辮子都長到腰部了:“你的頭發從來不剪嗎?”
她抓起發尾甩了甩:“分叉了就要修一修,不過不會剪短。”她低頭看看自己胸前搭倆大辮子的造型,“哥,這邊都沒什麼人梳這種頭發,是不是很土?”
別人這樣肯定土,但你不土,嘴上卻故意說:“土就土了,有人不嫌棄就好。”
說得她臉頰一紅:“嗯嗯,江布爾拜特喜歡傳統的哈薩克女人,要不是怕別人當我神經病,他非讓我穿民族服裝不可!”
你就隻想得到江布爾拜嗎?顧承冉心裏憋屈得很,他這個人上不了台麵,感情也上不了台麵,注定隻能看著喜歡的女孩子和別人卿卿我我。
“哥,還有件事啊,我跟Landy說就上你家吃過一次飯,是為了給江布爾拜道歉的。”
他知道她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怕Landy誤會他倆的關係嘛,把Landy和他送做堆,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讓自己的男友放心,就點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