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哐啷一聲關上,留下一室的寂寥,鞋櫃上的毛爺爺似乎在嘲笑他的癡傻,他明知道那丫頭答應歸答應,可根本不會給他任何追求的機會。
他很了解她,原本你不說我裝傻的看起來挺和諧,一旦平衡的關係被打破,她知曉了他炙熱的感情,又怎麼能再用以前的心態來麵對他,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了。
事實也是如此,他發短信收到回複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二十,打電話說不了兩句,他家更是再也不肯踏足了。
他心中無比渴望見到她,卻隻能苦苦壓抑,短信電話裏也隻是平常語氣的問候,她覺得不見麵才好,那就不見麵吧。
結果到後來半個多月一點聯係都沒有,斷得徹徹底底,就和那次為了移民的爭吵一樣,他又一次被無情地拋在了腦後。他想她想得渾身上下都疼,卻不敢主動,怕她以為他還有邪念就真的永不再往來。
九月初她生日那天,顧承冉打了六個字發過去:砂砂,生日快樂。
她竟然回撥了過來:“哥,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啊。”
足足二十七天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他抓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當然記得了,生日怎麼過的?”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有什麼活動應該也結束了吧,不料聶予棠用很自然的語調告訴他一個對他來說又是剜心的消息:“啊,和我男朋友過的啊。”
說話的口氣裏除了喜悅還有釋然,因為終於能名正言順擺脫他了嗎?那一瞬,顧承冉覺得心都碎了。
她又有男朋友了,單身了兩個月而已,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身後不知跟著多少追求者,也隻有有了男友才敢給他打電話吧。她確實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知道他絕不會奪人所愛,知道他聽到這樣的消息隻會給予祝福。
不知不覺間,他連呼吸都粗重了:“砂砂,你是篤定了我有道德對嗎?不會橫刀奪愛,不會逼你在我和他之間做一個選擇!”
她不吭聲,顧承冉火都沒地方發,咬著牙盡量平靜地說:“你什麼時候過來吃飯,把男朋友帶來也行。”也許她還不敢單獨和他共處一室,有男友坐鎮應該會放心吧。
說到吃飯聶予棠終於高興了:“下周好不好?不帶Spencer,我自己過來。哥你要給我做什麼好菜?”
對於這個名字,他不知道是個外國人還是僅僅隻是個英文名,盡管她又一次扼殺了他的希望,他還是很認真地準備飯菜。
她來的時候背包裏裝了很多東西,好像置辦年貨一樣從吃的到用的一應俱全,覺得有愧是嗎?可他付出的那些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顧承冉默默收下了她零零碎碎的小禮物,又默默拿出一個小盒子:“生日禮物。”
聶予棠愣住,那是一個粉色的psp,在當時流行得要命,地鐵上幾乎人手一個,她在去旅遊的時候提過一次,但是顧及一兩千塊的價格一直沒有下手。
這算是一份大禮了,她抿了抿唇還是接了過來:“謝謝哥。”
一大背包亂七八糟的東西換一個小小的值十倍的禮物,怎麼算都是她賺了,可她並不高興,左右張望了一下想找個話題,可屋裏所有的陳設都絲毫沒有變化,一時半會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肚子咕咕叫起來,顧承冉笑了笑:“餓了?那我馬上做飯。”
飯菜上桌時她很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勢,像餓了好幾天一樣,顧承冉搖著頭叮囑她:“別吃這麼快,小心噎到。”
剛倒了杯橙汁,果然見她捂著喉嚨艱難地下咽:“怎麼回事?中午沒吃飯?”
“中午肯定不能吃啊,關鍵是連早飯都沒吃!”
她揚手就喝幹了飲料,又跑去倒了杯水,顧承冉見她連喝了兩杯水,不自覺地皺眉:“又到齋月了?今年怎麼提早了?”
“齋月是伊斯蘭曆嘛,所以每年都比公曆早十天。”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哥,我快24小時沒吃飯沒喝水了。”
“早飯為什麼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