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les?餃子?”這對情侶怎麼跑到她麵前來秀恩愛了?真是羨煞旁人。
她絲毫沒有被撞破好事的尷尬,反倒是Philip把人認錯了:個子是不矮,可是臉上有疤,關鍵是身邊還親密地靠著一個女孩子,她能喜歡這樣的人?“你是誰?”
厲璟文直接把人給忽略了,擰著眉對聶予棠說:“我以為你是對Rio有意思,原來是我誤會了。”那麼費勁心思進公司,還處處表現得很在意的樣子,就是為了和一個外國男人摟摟抱抱嗎?
聶予棠來不及驚訝他是怎麼知道她對顧承冉的心意的,光是憑厲璟文和顧承冉校友加同事的關係,他很有可能把剛才的一幕抖摟出來,心一慌,當即撲了過去:“我和他隻是朋友,真的隻是普通朋友,你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顧承冉好不好?”
她緊張地看著他,雖然頂多算是和Philip拉拉扯扯,但顧承冉眼裏很明顯已揉不得沙子,不論多麼微小的過錯都有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哄一個心腸冷硬壁壘嚴密的男人真的太難了,她可不想再重複過去一年的痛苦。
厲璟文沒有出聲,不過劉思嬌是個容易心軟的好姑娘,趕緊拉起人就走:“他不會說的,他不是大嘴巴,我們走了啊,你們繼續聊。”
有了劉思嬌的保證,聶予棠略略放下心來,卻陡然覺得這裏危機四伏,更加不願跟Philip多聊,不過Philip很瀟灑地放手,答應好好考慮,誰知他是對她嘴裏的顧承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連離婚、放棄億萬分手費都做的出來,卻害怕被一個男人知道她僅僅和另一個男人擁抱,愛情果真讓她變得如此沒有自信嗎?
提心吊膽過了幾天,發現沒有任何動靜,她才完全放心,厲璟文雖然對她不滿,也不會幹壞人姻緣的事,而且有劉思嬌在應該更加安全了。
和顧承冉的關係依舊沒有太大進展,他對她清清淡淡,卻又處處充滿關愛,像對待妹妹一樣寵著她,不會做任何親密的動作,不會用癡纏的目光凝視她,而是該吃飯了叫她一聲,該睡覺了趕她回家。
崔鳴聽說了他倆的狀況調侃道:“你們這是老夫老妻的節奏啊,雖然沒什麼激情,不過我還是很羨慕。你想想,每天有美女坐你的車回家,陪你做飯吃飯,吃完再聊聊天談談心,就差一個鋪蓋睡覺了。誒,你倆那麼浪費幹嘛,讓聶妹妹別租房子了,直接住你家得了,不是還有個臥室嗎?也不妨礙你們保持個人隱私。”
顧承冉慢條斯理吃著飯:“我們還沒到那一步。”
“還沒到?又不是少男少女,你倆還有過一段呢,再續前緣應該很容易啊。”
很容易,也不容易,哪怕她屢屢提到結婚的事,他還是覺得心中不安,又覺得彼此間少了點什麼,也許是因為她仍然有事瞞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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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ip沒再要求見麵,可臨近月底聶予棠又接到故人的電話,她的初戀男友江布爾拜來了北京,表示很想見她,她也想見見他,倒不是說還存了感情,隻是很好奇他移民後的生活。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共同度過一年一度的古爾邦節。那天是周五,聶予棠早早就說晚上不去顧承冉家吃飯,並且提前下班,給的理由是某商場活動要去搶便宜貨。
正是項目結束的關鍵時期,顧承冉很忙,晚上十點還要和美國人開電話會議,打完電話都快十二點了,女孩子並沒有按慣例發短信道晚安,他有些莫名的擔心,就打了幾個字發過去:睡了嗎?
她倒是很快就回了:剛刷好牙,馬上就睡,你也早點休息,我明天過來吃早飯啊。
按下發送鍵,她舒了口氣,遠遠看一眼他所在的那幢樓趕緊往自己家裏跑,今天羊肉吃太多,導致一打嗝盡是羊肉味,還好不是住在他家,否則肯定露餡了。
很快進入十一月,劉思嬌在甜蜜之餘還記得問聶予棠那天的事,畢竟過去十來天了,厲璟文當然不會沒品到去告密,現在她擔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可能是做賊心虛吧,與前男友見麵,和與男性朋友見麵的心情並不相同,和顧承冉相處時總覺得他話裏有話、意有所指。
比如天氣漸漸冷下來,去年那件羽絨服不能再穿了,她央求:“哥,不是說給我買件羽絨服的嗎,天冷了呢。”
“你上次去商場沒買到衣服嗎?那你去幹什麼了?”
提到那天的事,聶予棠立馬就開始懷疑他說這話的用意了,是知道了嗎?不會吧,天哪,她的運氣也太差了!“哦,哦,去了以後發現我喜歡的衣服不便宜,去年買那件是斷碼的才給我撿到漏了,所以,所以還是哥你給我買吧,好不好?”
顧承冉自然不會賴賬,當即帶人去了最近的商場,隨意看了看基本等於沒有的優惠活動,說:“這會兒羽絨服正當季,不太會有折扣吧,起碼要等到聖誕節元旦什麼的,你上次怎麼會想到來買衣服的?”
又是一句令人膽戰心驚的話,這人不逛商場卻還了解一般的打折時間,簡直太讓人奔潰了,聶予棠靈機一動:“其實,其實我是想看看給你買什麼禮物,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嘛。”
顧承冉定睛看著她:“把去年那個錢包給我吧,不要買其他東西了。”
就這樣,聶予棠憑一句謊話換來了價值近四千元的羽絨服,摸著衣服上做工精致的刺繡,她心中更加惶惶不安,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有時候明知欺瞞是不對的,如果被對方知道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可是此刻若坦白交代了估計立刻就會被冷遇,僥幸心理人人都有,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點滴關愛,怎肯輕易毀了自己的好事,她隻能一麵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騙他,一麵抓緊對他的逼婚。
是的,逼婚。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厚著臉皮整日在男人麵前提到結婚的事,他都不為所動。本想著結了婚就算知道了她的謊話也不會再有被甩的危險,如今的顧承冉心思深沉難以捉摸,也早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有了那一紙憑證才能確保彼此的關係,可惜他始終不給她機會。
“哥,今天看波形圖看得眼睛疼,回去的路都要看不清了。”
臨近十點,聶予棠懶洋洋半躺在沙發上根本不想動,原本希望他能同意她住下,誰知顧承冉拿起鑰匙說:“我送你回去。”
棠棠趴在她懷裏蜷成雪白的一團,睡得打起了呼嚕,她暗歎一聲,多想像這隻貓一樣正大光明睡在這個家裏啊,她指了指貓,意思是:你看它睡得這麼爽,怎麼忍心挪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