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年會,每年的年會都是新入職員工的災難,他們被迫上台表演,為了準備節目都快掉光了頭發。這一次部門小年輕們都鬆了口氣,因為有個老員工自告奮勇出了個節目。
這個人自然就是聶予棠了,她想給親愛的新婚丈夫一個驚喜,就偷偷準備服裝和表演,而顧承冉根本沒心思管這種事,全都交給了活動委員權麗研,隻隱約聽說自己部門會出個舞蹈,至於是誰來跳這個舞他完全沒有興趣,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聶予棠身上,給她做好吃的補充營養,給她買跑步機鍛煉身體,前幾天她來了大姨媽,這個老公更是模範到不能再模範,她真正過上了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生活。
周末的時候,她做完乃瑪孜開始抱著棠棠看電影,看完電影躺在沙發上看小說刷淘寶,而另一個家庭成員又要工作又要幹家務又要做飯,還抽空給她灌個熱水袋捂在肚子上,忙得團團轉,卻沒有一句怨言。因為老婆會偶爾過來慰問一下:“哥,休息一會兒吧,我給你揉揉肩膀。”於是,再多的辛苦在這樣的溫言款語下都煙消雲散了。
身為員工就要解決老板的煩惱,身為妻子也要學會討丈夫歡心,所以她精心準備舞蹈希望能讓顧承冉高興高興,目的是過年能來個貨真價實的蜜月。
畢竟關係還沒公開,乘大巴去度假村的時候顧承冉被迫和崔鳴坐在一起,甚至因為聶予棠下樓遲了,隻能和權麗研坐另一輛大巴,連個背影都看不見,一路上心情不悅的老男人就沒開過口,崔鳴承受著毫無理由的低氣壓腹誹了幾個小時。
到了飯點,顧承冉更鬱悶了,遠遠看著男同事不停朝她敬酒,暗藏各種目的的搭訕聊天,他的麵色越來越青,實在忍不住走到他們那一桌提了句:“不要老是讓女孩子喝酒。”
Boss的話沒人敢不聽,何況大家都知道聶予棠要表演節目,哪敢真的逼她喝,統共也不過半杯而已。顧承冉回到座位,短信就到了:哥,別生氣啊,我就喝了半杯,他們沒逼我的,大家圖個開心嘛。
顧承冉朝她那邊望了眼,回複道:看來要盡快公開我們的關係了。
聶予棠竊笑,這家夥看到其他小夥子和她說話碰杯子就受不了了,十足大醋缸啊:可是我好怕別人知道了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誰知道他們背地裏會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真是個拿腔作勢的臭丫頭!明知道他最擔心別人看不起她,還故意說這種話。顧承冉收起手機沒再看她一眼,而某人得不到關注又不開心了,和權麗研咬起了耳朵:“Sasa,要是你的朋友突然說她嫁給了一個你想不到的人,你會怎麼樣?”
“什麼叫我想不到?這世界上大部分男人我都想不到好嗎。”
聶予棠擺擺手:“我的意思是,這個男的你認識,而且很崇拜他,但是你的朋友……嗯,是個很普通的人,他們看起來可能不太般配,你有什麼想法?”
權麗研來了興趣:“我很崇拜的人?太多了怎麼辦,樸有天啊,李敏鎬啊,不過談不上崇拜。”
怎麼都是演員啊:“嗯嗯,是你崇拜的人。”
權麗研苦苦思索了三十秒,終於被成功引到了正途:“boss我很崇拜啊,不過boss那種人誰敢泡他?直接pass,其他的人……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等下次想起來再告訴你我的想法。”
聶予棠辛辛苦苦屛著的氣一下子全漏了:“算了,當我沒說。”在權麗研想繼續追問的當口伸出食指晃了晃,“別廢話,吃完快幫我收拾打扮!”
在一眾參差不齊的節目中,聶予棠的舞蹈被排在壓軸,顧承冉聽著崔鳴和旁人聊天逗趣,左右看不到聶予棠正有些心神不寧,忽聽主持人報幕:“下麵有請咱們的公司之花聶予棠表演哈薩克族舞蹈——《天鵝》!”
他愣住,下意識瞟向身邊,崔鳴很無辜地瞅著他:“是她不讓我告訴你的,至於你們部門的人為啥不告訴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沒心思和他計較,他忙把注意力投向舞台,聶予棠身著一件雪白的綴滿了貓頭鷹毛的多層荷葉邊連衣裙,隨著音樂模仿天鵝的優美動作,時而舒緩柔情,時而激揚起舞,仿佛廣袤的草原上有一群在湖邊翩翩起舞的天鵝,或梳理羽毛,或互相鬥翅,無拘無束逍遙自在。一個旁觀的姑娘也禁不住想象自己變成了一隻美麗高貴的天鵝,在湖水中暢遊嬉戲,在天空中展翅翱翔。
所有哈薩克族都是天生的舞者,聶予棠盡管沒經過專業的訓練,跳的舞也足以讓普通人驚豔。那兩條飛揚的大辮子、旋轉飄逸的裙擺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個壓軸節目自然而然獲得了滿堂彩,結束時大夥看到她對著台下的某個方向說了句沒人聽得懂的話,說完就提起裙擺跑了,惹得大家議論紛紛:“美女說什麼哪?”“誰聽得懂啊,肯定是哈薩克語。”“我聽著前麵那個詞是什麼阿嘎?不知道什麼意思,誰給我翻譯翻譯啊!”
在後台權麗研攔住她:“最後說的是什麼?我聽著好像是表白的意思啊,嘿嘿!”
聶予棠死活不解釋:“你猜啊!”
換好衣服出來又被顧承冉揪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呀,你不怕被人看見?”
心急的老男人似乎急於求證什麼,把人拉到偏僻的角落:“快說!”
“哈薩克語啊。”
“我問你什麼意思!”
“哥,我愛你!”眼妝還沒卸,她眨巴著明麗的雙眸嫣然一笑,“就是這個意思,你不是猜到了嗎,還要我再說一遍,真壞!”
男人鬆開手淡淡笑著:“誰叫你說我聽不懂的話,不應該問清楚嗎?”
女孩子湊近:“哥,高不高興?”
看到他點頭,立刻開心地說:“那我可不可以提個要求?”
他眼神一變:“原來是有要求的,那就不是真心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