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一百個真心!但是……”她扭捏著,“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我愛你要很大的勇氣啊,不能提要求嗎?”
周圍沒有圍觀群眾,男人放心地抓住她的大辮子纏在手腕上:“你說……”
“我們過年早幾天請假出去玩吧,你答應我要好好度蜜月的。”
顧承冉算了又算:“年假和春節七天加起來快三十天,三月三號之前回來怎麼樣?”
聶予棠差點大叫起來:“哥你太好了!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噓!在外麵不用喊那麼大聲,回家每天說一遍就行。”他的眼裏溢滿柔情,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機會聽到愛人在公眾場合對自己表白,雖然是聽不懂的語言,但那份情意他定會銘記一輩子。
達到目的了,聶予棠轉了轉眼珠子瞅瞅周圍:“哥,反正晚會都結束了,我們出去逛逛吧,晚上又不能一起睡……”
那話中意味很是幽怨,雖然有些做作的嫌疑,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晚上不粘在一起都不行,充分撫慰了顧承冉這顆鬱悶了一下午的心,看他沒表示反對她提議道:“我讓Sasa幫我把東西拿回去,咱們隨便走走,去人少的地方,不會有人看見的……”
這是個帝都郊外的度假村,規模很大,是家庭休閑度假或公司商務會議的好去處,有山有水環境很是清幽,夜裏風寒,外出閑逛的人想必不會太多,被熟人碰到的可能性也就大大降低了。
結了婚還要想這想那怕人看見,顧承冉愛憐不已:“看見也無所謂。”有時候他真想不顧旁人的想法索性雙出雙入算了,但是在這個國家是非口舌並不是臉皮厚一點就能擋住的,能讓她少受一點傷害,少被閑言碎語打擾總是好的。
兩人各告知好友打算踏月獨行,一個嘿嘿嘿怪笑幾聲,一個則提醒“小心色狼”,聶予棠看到顧承冉再一聯想“色狼”二字,忍不住笑了起來,而顧承冉確保她穿得夠暖和才說:“把頭發散了吧。”
一邊替她解開發繩,一邊以手為梳理順長發,剛走出幾步就發現厲璟文在來回踱步打著電話,臉上滿是溫柔笑意,明顯是給劉思嬌打的,看到他倆吃了一驚:“Rio?”
顧承冉擺擺手:“你繼續打,我們去散步。”說完攬著老婆的肩膀往邊上的小路走去。
明暗燈光勾勒出樹影的輪廓,漆黑的,蕭瑟的,被風刮得不停搖晃,可牽著她的手卻越來越火熱,甚至隱隱帶了汗意。到了外麵他們反倒沒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徜徉在靜寂的冬夜裏。
溫情在彼此的吐息中流轉,踏著腳下的鵝卵石小路聶予棠隻覺無比雀躍,和他在一起哪怕不說話都是輕鬆快樂的,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十點多了,縱然舍不得也不能在零下五六度的室外閑逛一整晚吧,顧承冉用力把女孩子抱進懷裏,觸了觸她冰冷的臉頰:“冷嗎?回去吧。”
“不要!”她撒起嬌來,雙手伸進他衣兜裏,“他們去k歌打牌打麻將了,才不會注意我們呢。”
“我是怕你著涼,身體這麼差,出來連個圍巾帽子都不戴。”
“有頭發擋著呢,一點都不冷!”她又小聲接了句,“有哥在,渾身熱乎乎的!”
不管她說的是不是事實都取悅了他,男人嘴邊立時浮起掩都掩不住的微笑:“小丫頭片子……”
長發鋪滿了整個背部,他愛不釋手地撫摸,而她像隻乖順的小貓倚在他懷裏,很快身上就暖和起來,仰起頭,水潤的雙唇蠕動幾下,熾熱的火立刻在寒冷的冬季猛烈燃燒。
吻到腿軟了,眼濕了,男人的手都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他才喘著氣說:“砂砂這樣下去不行,真的該回去了。”
她動都不動一下,沒有她的配合顧承冉更是難抑心頭悸動,隻好哄勸道:“明天就回家了,寶貝兒……”
她輕輕哼了聲,總算放過了他,好在冬天衣服穿的多,大衣一裹就看不出下提鼓脹的輪廓,快到賓館門口,她忽然回頭:“明天回去的時候你坐我後麵吧,好不好?”
於是,上了車一對真夫妻裝得像是普通朋友打著普通的招呼:“Rio,Simon,難得和你們坐在一塊啊。”
顧承冉矜持地點著頭,崔鳴意有所指地笑:“美女,這可是我給你們搶的位置啊,再不來就被別人坐了。”
毫不知情的傻大姐權麗研很欣喜:“謝謝你啊Simon,這位置真好!”
空調旅遊大巴除了第一排和最後一排其他位置有好壞之分嗎,聶予棠把靠窗的寶位讓給她,自己坐在外側,因為顧承冉坐在內側,從他那個方向斜看過來應該能看到她的臉吧。
果然她一扭頭就瞥見男人的目光,專注得幾乎叫她臉紅,她想迎上去和他對視偏又不敢,崔鳴出來插科打諢了:“昨晚上我們打斯諾克的時候碰上一個奇葩,可搞笑了!”
“什麼奇葩?”權麗研一見有熱鬧可聽立刻來勁了。
前後座熱火朝天地聊起天來,聶予棠偶爾插上一句,整個車廂隻聽得見他們的嗡嗡聲,隻恨為什麼座位不是對麵對排布的。
忽然崔鳴提議:“Fanny我們換個位子吧,你要睡覺到我這兒來睡。”
一下子睡意全沒了,大好機會當然要把握,坐在外側換位子容易,剛一坐下手就被握緊,她趕緊拿包擋住生怕被人看見。
公眾場合第一次這樣的親近,表麵上兩人各睡各的,實際卻在玩著心跳如雷的小遊戲,比如你撩一下我的手心,我戳戳你的胳膊,你順著我的手背往上摸,我在你大腿上彈琴。彼此的動作隨著天色變黑越加肆無忌憚起來,這樣的遊戲能讓人玩上癮,他們都閉著眼裝睡卻又帶著無聲的幸福的微笑。
下車後權麗研還悄悄問她:“跟boss坐一塊是不是特緊張?”
她說:“還好,我一直在睡覺。”時間再長一點估計都能把他全身摸遍了,反正顧承冉起身時看她的那一眼讓她覺得回家又要被翻來覆去柔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