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頭口中的護家神和龍衣,嚴清歌倒是有所耳聞。據說會有一些比較通靈的蛇類,和人同居一室,從不傷人,也不輕易露麵,隻捕捉屋裏的老鼠等物為生。這種護家神,是絕對不可以打死或者趕走的,不然會惹來災禍。而龍衣,說的就是蛇蛻了。
嚴清歌上前用手碰了碰那一丈半長的蛇蛻,輕聲問道:“照老丈的意思,那兩條毒蛇是新過來的?”
“是!若我們這裏有這種毒蛇,早有人被咬傷了,不至於到現在還沒被發現。況且這屋子前些日還有人住,並沒有看到毒物蹤影。”
嚴清歌知道有人要害她,心中冷笑,麵上淡淡道:“既然屋裏沒有旁的毒物就好。”叫如意給了賞錢,也不再回屋,換上大衣裳,直奔海姨娘的院子。
她叫如意對著海姨娘的房門擂鼓一樣敲起來。
裏麵還亮著燈,卻沒見有人影,海姨娘和嚴鬆年應當是已進帳子了。
海姨娘被人這樣敲門,在裏麵不悅喊道:“是誰?”
“老爺,大小姐的屋裏抓到了兩條毒蛇。”如意喊道。
本來不說話的嚴鬆年聽到這個消息,一驚,驟然道:“毒蛇?莊子上怎麼會有毒蛇。”
沒一會兒,嚴鬆年和海姨娘都起來了,打開門,嚴鬆年的鞋子都沒有穿好,海姨娘更是還隻批件衣服。
“父親大人,女兒屋子裏發現兩條極毒的蛇,喚作血冠,咬人一口,三步斃命。這兩條蛇現在還在餘家放著,父親可要移步一觀?”
她雖然請嚴鬆年去看,可是一雙含冰帶雪的眼睛卻越過嚴鬆年肩頭,牢牢盯住了海姨娘。
嚴清歌一直瞧著海姨娘看,嚴鬆年也忍不住順著她視線看過去。
海姨娘惱羞成怒,摸了把自己的臉,怒道:“你屋裏抓住了毒蛇,看著我做什麼?”
“對啊,清歌,你屋裏抓住毒蛇,為什麼看海姨娘?”嚴鬆年奇怪道。
“隻是看看海姨娘怕不怕蛇。”嚴清歌失望的打量著嚴鬆年那張糊塗急色臉,又看看海姨娘,冷冰冰拋下一句,轉身就走。
嚴鬆年沒興趣去看毒蛇,更沒懷疑這蹊蹺毒蛇的來曆,拉海姨娘回屋裏去。
因為伺候了嚴鬆年一夜,第二天一早醒過來,海姨娘便叫熱水洗澡。
泡在澡盆裏,海姨娘想起昨晚嚴清歌說的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等洗過澡,叫人給她擦頭時,她的大丫鬟彩鳳忽然道:“咦,夫人,咱們窗戶紙怎麼破了。”
海姨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瞧,果見窗戶紙上破了一個酒杯口大小的洞,洞口還有幾片東西在閃閃發光。這洞口的粗細程度,恰好夠那兩條蛇爬進來的。再一看洞口旁閃閃發光的東西,海姨娘就更驚恐了,那正是蛇的細小鱗片。
海姨娘尖叫一聲,頭發也顧不得梳,隻穿了一身小衣,披頭散發跑到外麵去,大聲道:“屋裏進蛇了,快點給我搜!”
彩鳳被海姨娘的表現嚇一大跳,吞口口水,道:“夫人,咱們找人來抓吧。昨晚大小姐的屋裏發現了蛇,是找了餘老頭來的。”
“還不快去叫人!”海姨娘急的嗓音都變尖了。
海氏藥方為了製藥,常年收購毒蛇,這兩條蛇,是海姨娘拜托了海家找來的,是京裏麵很難得的貨色。她最清楚這兩條蛇的毒性,被咬上一口,基本就隻能等死,勉強救下來,也會變成傻子。
昨晚的那兩條蛇被嚴清歌下令弄死了,隻要了丁點鱗片,剩餘的叫餘老頭背著人埋起來。但是嚴清歌不許餘老頭往外說蛇死了,她告訴餘老頭,如果旁人來問,隻說這兩條蛇奸猾的很,半夜掙開布袋口跑了。
餘老頭不理解為什麼嚴清歌要這麼做,被兒媳婦叫去說了兩句,閉上嘴巴,跑去給嚴清歌磕頭。
餘花兒雖然是女孩兒,但受寵程度,還在餘家兩個男孩兒之上。要不然,她也不會被培養出那樣事事愛掐尖出頭的性子了。餘花兒出事兒後,餘家全家都不安生,老頭子更是十夢裏有三四回都夢到孫女還活著。
這毒蛇能從哪兒來?肯定是海姨娘這個奸猾的拿來害大小姐的。大小姐叫他說假話,是為了對付海姨娘,這是在給他們家餘花兒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