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嚴鬆年抓著海姨娘的頭發,硬生生把熟睡的她從踏上扯下來,對著她當胸一腳,踹的海姨娘心口生疼,差點昏厥過去。
她前一刻還在做著香甜的美夢,後一刻就被嚴鬆年拳腳相向,巨大的差異讓她一時間愕然了。
“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海姨娘的臉皮上,打的她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立刻高高腫起。
“老爺,老爺你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打奴家。”海姨娘尖叫一聲,抱住了嚴鬆年欲踹她的腿腳,驚慌失措的尖叫道。
門口的彩鳳嚇呆了。
嚴鬆年滿身怒火,眼睛赤紅,連頭發都披散下來,哪怕海姨娘抱住他腿哀求,他依舊豪不心軟的用拳頭砸在海姨娘身上,拳拳見肉,往死裏揍海姨娘。
海姨娘被打的滿臉姹紫嫣紅,像是開個醬鋪子。
“老爺,奴家到底做錯了什麼,老爺饒了奴家吧!”海姨娘尖叫哭號,疼的滿口亂叫。
門口,嚴淑玉一閃而過,露了個臉,然後退回兩步,滿臉平靜地站在外麵,聽著裏頭海姨娘的尖哭亂叫,聽著嚴鬆年的滿口怒罵,卻根本不邁出半步,好像裏頭根本不是她親娘在挨揍一樣。
“賤!人!你還敢跟叫我老爺,你把家裏的古籍偷出去賣,偽作成耗子咬的,我打死你!”嚴鬆年喘著粗氣,狠狠的一邊罵一邊說。
海姨娘眼前一黑,這件事她做的那麼隱秘,怎麼還是敗露了呢?嚴鬆年又是從何知道她對那些古籍下手的?
外麵的嚴淑玉臉上一片動容,原來海姨娘挨揍是為這個。那天詩會後,嚴淑玉就叫來家裏老仆,問了嚴家書庫的事兒,對海姨娘更加離心了。
她在外的身份是京城第一才女,若是再有個嚴家書庫民間第一的美名在,天下女子,誰還能跟她比?那幾天嚴淑玉都掛著張假麵具對海姨娘虛與委蛇,心底裏卻是恨透了她。海姨娘這麼粗心蠢笨,竟然不知那書庫有多重要,連安排人打掃都沒有,生生毀了她太子妃之路上的重要籌碼。
沒想到,根本不是海姨娘蠢,而是她想要錢。這件事海姨娘瞞著她,一點兒都沒對她說過。嚴淑玉氣到了頂點,腦子裏反倒平靜下來,嚴鬆年打海姨娘打的那麼狠,她覺得可以再打狠一點,她才解氣。
屋裏,海姨娘口吐血水,彩鳳連滾帶爬出來,跪倒在嚴淑玉麵前磕頭:“二小姐快勸勸老爺,再打下去夫人就不好了。”
嚴淑玉哦了一聲,遲鈍的抬眼看了看窗戶,漫不經心的捉摸著,若是海姨娘死了,家裏楚姨娘一家勢大,她想當太子妃,基本可以不用想了。留著海姨娘這蠢東西,往後才有無限可能。
她心裏有了計策,淡淡道:“你過一刻鍾告訴父親,說楚姨娘早產了,叫他快去看看。”
什麼?
彩鳳不解的看著嚴淑玉離開的背影,不知道嚴淑玉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鶯姨娘、海姨娘寸步不離的照看,楚姨娘月份越大,身子反倒越好,現在人也比才懷孕的時候圓潤了些,胎也坐的穩了。
前幾天才有郎中來看過,說楚姨娘的身子很好,母子都沒有問題,算算月中,下個月中才是產期,為何嚴淑玉會猛地冒一嗓子,說楚姨娘會早產。
屋裏海姨娘被打的奄奄一息,嚴鬆年總算是稍稍解氣,他看看破麻袋一樣癱在地上的海姨娘,噴著粗氣道:“錢呢?銀子呢?你都花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