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 懲罰(2 / 2)

嚴淑玉愕然看著方才還為她打抱不平,轉瞬就翻了臉的海娜珠,胸口一陣氣血翻湧。

她從昨晚到現在,下麵一直在出血,屋裏備用的葵水帶已經全用完了,馬桶裏吸血的草紙,都倒了兩次。

雖然早起後,出血少了些,但是已經失血太多。

給海娜珠這麼一激,嚴淑玉眼前一片發黑,身子歪歪扭扭的就倒了下去,恰好摔向海娜珠的方向。

海娜珠敏捷的避開來,沒成想竟將她大開著的屋門漏了出來,嚴淑玉一磕一滾,半個身子都摔進了她的房門。

一陣尖叫聲響了起來,海娜珠滿地跺腳,嘴裏嘰裏咕嚕的講起了誰也聽不懂的蠻話,顯然是氣壞了。

她千防萬防,竟然還是給這個掃把星摔進了自己屋裏,看樣子,這個掃把星真的病的不輕,還昏倒了呢。

海娜珠的眼睛一陣焦躁的亂轉,她猛地跑到了庭院最中央,對著天空大喊幾聲蠻話,然後四體伏地,連連磕頭,磕的非常實在,梆梆直響,光是聽,就讓嚴清歌牙根一陣兒發酸。

沒幾下,海娜珠的頭上就磕出了血,但是她還是沒有停。

海娜珠磕頭磕了有小半刻鍾才停下來,她咬著牙根走到了自己屋子前,昏倒的嚴淑玉已經被她屋裏的宮女扶了起來,因為海娜珠明顯表現的不喜歡嚴淑玉,所以嚴淑玉隻是被放在門口,沒有被抬進屋子。

嚴淑玉是太子宮裏的侍妾,在鳳藻宮出了事情,可大可小,已經有人去通報皇後,有人去叫禦醫,有人去儲秀宮報信了。

還不等海娜珠發作,便有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碧湘來了。

大年初一,出了這種事情,皇後和她身邊的宮人顯然臉色都不是很痛快。

碧湘悄悄咬緊牙關昏著的嚴淑玉,紮著手,道:“先抬到沒人的屋子裏去。”又轉臉客客氣氣對嚴清歌和海娜珠道:“二位小姐還請來下。”

海娜珠拿著宮女遞來的熱毛巾,才擦過血淋淋的額頭,還沒來得及敷藥,隻能這麼摁著傷口,和嚴清歌一起,朝正殿去了。

皇後穿著一身莊重的杏黃色鳳袍,坐在高高的鳳椅上,見了有些狼狽的海娜珠,和打扮一新的嚴清歌,半是無奈半是寵溺的笑著搖頭歎氣:“你們兩個不省心的呀!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後這樣溫和親近的態度,讓嚴清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海娜珠幾乎跳起來,急衝衝道:“是嚴姑娘的妹妹,生了病不好好呆著,非要倒在我屋裏。這下好了,我一年都會倒黴了!雖然我給神靈告祭過,可是沒有祭品,不知道神靈會不會原諒我。娘娘,宮裏麵不是有甚多犯了大錯的人麼,你賞我兩個,我用他們來祭祀一下神靈。”

皇後一想到海娜珠這動不動就要人命的脾氣,頭皮一炸,但還是溫聲撫慰海娜珠:“我們大周人新年不許動刀槍,不許見血。”她偏頭看向嚴清歌,問道:“嚴姑娘有什麼說的?”

“嚴娘子說是來給我送年禮的,我看她臉色不好,囑咐她早點回去,她反倒跟我說了不少混話,我隻好叫身邊人送她回,沒想到海姑娘將人攔下來,還推了嚴娘子兩把,嚴娘子便昏過去了。”嚴清歌說道。

其實方才的事情,皇後早就知道了,嚴淑玉在嚴清歌門前講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和海娜珠打人的事情,她一五一十都清楚,不過想聽這二人再複述一遍再做決斷,好顯示自己的公平罷了。

她瞧瞧海娜珠,又瞧瞧嚴清歌,歎氣道:“你們兩個孩子,倒是沒做錯!隻是嚴娘子昏過去了,我不能不給太子一個交代。這樣吧,你們一人領二十戒尺,嚴姑娘再抄十遍兒《女戒》,海姑娘跟姑姑每天多學一個時辰規矩。現在是年裏,你們先不領罰,等過年完再罰。”

皇後一副舍不得罰她們,又為她們好的樣子,做的真是活靈活現。

說完了對嚴清歌和海娜珠的懲罰,她又道:“嚴娘子身子不好,叫人早點兒送回去吧。你們送人的時候,路上走慢些,別顛到了人,到了再和太子說上一聲,叫嚴娘子好好養著,有什麼事兒,隻管叫下人們做。”

這話,顯然是在暗示太子將嚴淑玉禁足了。而她又不提叫嚴淑玉看太醫,更叫宮人們在路上走慢些,儲秀宮離鳳藻宮不近,宮人們走得慢起來,從早走到晚,都不一定能走到呢。 顯然是想趁著嚴淑玉病的不輕,讓她多受些折磨,最好路上不支,直接死了才好呢。

上次皇後要打嚴淑玉板子,被太子將人搶回去,對嚴淑玉,皇後是非常不喜歡的,這下,是在明晃晃給嚴淑玉小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