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好久沒見,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嚴淑玉百般委屈的看著嚴清歌,竟然從眼裏掉下了兩串淚珠,哀怨無比。
“嚴娘子自重!”
嚴淑玉還沒哭上兩聲,伴隨著一聲蒼老女人的厲喝聲,她臉上忽的就被蒙上一個大手帕,將她的麵孔全給遮起來。
宮裏麵很忌諱女人哭哭啼啼的,又是這樣大過年的喜慶日子,她這行為,一看就是找茬的。
霞紛看不過眼,便上前用手帕糊住了嚴淑玉麵孔。
嚴淑玉見這法子行不通,她又理虧,順勢用那帕子擦了擦淚水,將帕子疊好,揪在手心,對著嚴清歌道:“姐姐就讓叫我進去吧,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以前小妹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現在已經後悔了。”
嚴淑玉可憐巴巴的,對著嚴清歌說道。
嚴清歌心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擺擺手,嘲笑的看著嚴淑玉:“庶妹回去吧。”
若不是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好關著門,她早將嚴淑玉拒之門外了。
“姐姐難道不想知道,太子殿下為什麼對你窮追不舍麼。”嚴淑玉忽的冒了一句。
嚴清歌心裏突了一下。
眼看嚴淑玉還要再說,嚴清歌冷聲道:“庶妹,話不能亂說。我和殿下清清白白,你何必往我頭上潑髒水。”
“姐姐……我……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殿下之前還許諾過我,若我能說動你,讓你心甘情願和他獨處一室,就給我一個孩子。”嚴淑玉委屈的看著嚴清歌。
“想必殿下也給了桃兮和水側妃這樣的許諾。姐姐還不知道吧,桃兮和水側妃,都有了身孕。你要小心她們兩個,別看她們看起來對你好,但她們跟你沒有血脈關聯,隻是想利用你。”
嚴清歌被嚴淑玉氣的有些想笑了。
桃兮跟著她,心思不純,她早就知道。可是水英懷上身孕,是她一力幫助的結果。
到了這種時候,嚴淑玉都還在挑撥離間,可真真不是個東西。
眼看嚴淑玉越說越離譜,嚴清歌半點兒聽下去的耐心都沒了。
她一揮手,道:“將嚴娘子送回去吧。”
如意得了話,上前一把拐住嚴淑玉胳膊,就要將她往外趕。
嚴淑玉硬撐著不走,可奈何力氣沒有如意大,被扯著離開了嚴清歌門前。
“慢著!”海娜珠刁蠻的聲音,響起在門前。
“你是海小姐,對麼?”嚴淑玉如蒙大赦,帶著哭腔說道。
嚴清歌一驚,趕緊站起身,跑到門口。
隻見嚴淑玉柔弱的像是一朵小白花,依偎在海娜珠的身邊兒,雙目含淚,將掉未掉的看著海娜珠,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樣。
而如意則被推倒在地,正從地上爬起來。
“海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嚴清歌一看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意要帶嚴淑玉回儲秀宮,被海娜珠攔下了,反倒將如意推倒在地。
海娜珠笑眯眯的看著嚴清歌,道:“呀,是嚴小姐。這位是你的客人麼?為什麼我看到你的宮女如意在欺負她。”
“這是太子宮裏的嚴娘子,她身子不舒服,我叫如意送她回宮。”嚴清歌說道:“你最好放開她,今天是我們大周人的新年第一天,如果有人在你的手上或是屋子裏病倒了,你一整年都會疾病纏身,非常倒黴的。”
海娜珠一愣,沒想到嚴清歌這麼記仇。
上回北蠻人新年,她借著新年不出門逛會倒黴的由頭,將嚴清歌騙出去,現在到了大周人的新年,嚴清歌又反將她一軍。
海娜珠是土生土長的北蠻人,雖然來了大周有半年多了,但很多觀念還是根深蒂固的,譬如說,她深深的相信有老天和神靈的存在。
一聽嚴清歌可能一整年都會疾病纏身,海娜珠審視了一下嚴淑玉的臉色,果然見她麵色憔悴,連脂粉都蓋不住,身子又搖搖欲墜,仔細一聞,似乎還能聞到一點兒淡淡的血腥味,臉色驟然變了。
她嫌惡的一把推開嚴淑玉,道:“你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海娜珠的力氣大,一把就將嚴淑玉推了個趔趄,差點兒摔個狗吃屎。
嚴淑玉踉踉蹌蹌,抱住了門前廊下的柱子,才止住腳步,回頭對海娜珠道:“海小姐,你為什麼要推我?”
“我還要問問你,生病了為什麼要來我這裏,想叫我一年都倒黴麼?”海娜珠滿臉晦氣的看向嚴淑玉。
她本來在屋裏,隱隱約約聽到外麵有人口口聲聲說著太子長太子短的,才走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了,沒想到捉住了個嚴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