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稀罕你了!”淩霄簡直暴跳如雷,一個栗子敲在嚴清歌頭上:“我從出嫁前一年,就被拘著不能和水穆哥來往了好麼!你這家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啊……”嚴清歌吃驚的不得了。
她倒是知道出嫁前,未婚夫妻不能常常見麵的說法,但是,她完全沒想到,原來不能見麵,說的是不單單不能相見,連傳信什麼的都不可以。
“我那時候還鬧過一次呢。”淩霄鬼兮兮的對嚴清歌道:“我跟我家裏人說,我不想嫁了。然後還絕食,最後,我家裏人就偷偷的叫水穆哥跟我見了一麵。水穆哥之前嚇壞了,還以為是怎麼了,其實就是我想見他了,才鬧了那麼一出。”
“這事兒羽哥跟我說過。”嚴清歌道:“不過他是從水穆那裏聽說的,我還以為你那時候是真的不想嫁了呢,原來你隻是假裝的……”
“噓,不要告訴別人!水穆哥到現在還誤解著呢。要是叫他知道,我隻是因為想他了,才那麼做,我這張臉可真是要丟盡了。”
“你們都是老夫老妻了,爬什麼丟臉。”
嚴清歌的心思前所未有的放鬆下來。
不是炎修羽不肯見她,而是顧氏來了,顧氏是個很有規矩的人,絕對不可能任由這兩小再繼續胡鬧的。
想到這個,嚴清歌忽然又是驚了一下。
顧氏可是半年前剛接到婚期定下來的消息,就朝京城來了。要是她沒有在半道上發現懷了身孕,而是早早的來到京城,那她和炎修羽,從五個月前,就不能來往了。
看來,她要好好的準備一份禮物,給顧氏懷中的胎兒了。
時間越來越晚,到傍晚時分,竟然下起了大雪。
天色本該越來越黑,可是因為雪落得很急,不一會兒將地麵鋪了整層白色,映照的倒像是天色慢慢變亮了一樣。
沒想到,還是下雪了。
嚴清歌拉著淩霄吃過晚飯,道:“你也別回去啦,叫身邊人回去報個信兒,就說陪著我呢。”
正說著,如意走了進來,通報道:“大小姐,表少爺回來了,說是有事兒跟你說。”
因為在備嫁,顧氏管的很嚴,幾乎將嚴清歌之前欠缺的那些規矩都給補上來了。其中就包括最好不要輕易見男子的麵,以至於嚴清歌到現在和樂軒見麵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趕緊請了樂軒進來,又叫丫鬟給他準備暖手爐,端椅子,上熱湯。
樂軒在外麵奔波了一天,身上凍得一陣陣發涼,但是他卻不顧先暖和暖和身子,直接和嚴清歌道:“清歌,今日我在街上,被一個女人攔住,說她是嚴鬆年在外納的妾,她給嚴鬆年生了個孩子,希望能夠讓那孩子認祖歸宗。”
“哥哥怎麼說的?”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女人就被忠王府的世子妃打走了。”樂軒無奈的笑了聲。
嚴清歌沒想到,被淩霄打走的那個女人,竟然就是上午出現在嚴家門外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能夠認出樂軒,可見,盯著嚴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軒哥覺得,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好?”嚴清歌問道。這件事還真是讓她有些頭疼了。
“下午我雖然被拉去喝酒,但我的一個小廝跟著那女人,找到了她的住處。她帶著孩子,住在京城裏的一處廢棄宅子裏,看起來,過的並不好。那宅子裏還住了些別的流民,我叫人打聽了一下,那女人是去年流落到那兒的,剛開始帶著三個孩子,上個月又扔掉一個,隻剩下兩個了。”
“扔掉了一個?”嚴清歌吃驚道:“軒哥,她為什麼要扔掉那個孩子。”
“據說,那孩子剛開始的樣貌還不顯,但一歲以後,特征越來越明顯,應該是和蠻人的混血。”
嚴清歌聽聞這個消息,忍不住打牙縫裏呻吟了一聲。
那女人的身份這麼容易被調查到,八成是沒有什麼背景的,應該就是嚴鬆年曾經的女人無疑。
為什麼嚴鬆年的女人,總是那麼容易生下混血的孩子?
想了又想,嚴清歌才覺得,這兩件看起來巧合的事情,其實並沒有那麼天意使然。
一來,嚴鬆年總是容易被有心計的女人哄得鬼迷心竅。二來,嚴鬆年很涼薄,逃難的時候,隻顧著自己,沒有帶上這些有心計的女人們。三來,這些有心計的女人們在遇到危險時,如果有被殺死,和被北蠻兵糟蹋,就可以逃命的選擇,肯定會選後一個。說不定,還會為了幾口口糧,主動去勾搭北蠻兵呢。
如此一來,她們能懷上北蠻兵的後代,實在是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