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小顧(2 / 2)

“曹酣見過二伯!這牆到底是怎麼回事,二伯可要給曹酣一個說法。”

被曹酣咄咄逼人的一問,曹錚心頭頓時升起不悅。

“曹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牆是我叫人砸塌的不成?幽兒的婚禮就在本月,我倒要問問,是不是你們房裏嫉妒幽兒要成親了,才故意搗亂的。”

被曹錚反咬一口,曹錚冷聲道:“二伯哪裏話,曹錚若是要搗亂,早在圈地的時候,就發作了。”

“我就知道,你不想讓幽兒跟你們做鄰居。”曹錚嗆聲,一甩袖子,將眉毛舞成一團,拿出長輩架子,雖然是白身,可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竟是比曹酣這個官老爺還像官老爺。

“幽弟成親,幹我何事。二伯難道是不想賠我院子裏的損失麼?”

曹酣一針見血,說的曹錚整個人都抖起來了。

“你……你……你……”曹錚怒發衝冠,卻是好半天都說不出什麼有意義的話。

曹錚和曹幽這對父子,沒有一個有功名的,從來都是按人頭領取月錢,被曹家養著。別看曹幽這次成親搞得大張旗鼓,實際上,這對父子非常窮。

曹酣和他父親都是有官職的人,私產當然比曹錚、曹幽多了不知多少倍。盧氏的花樹不提,隻是那幾隻青瓷大甕,便價格不菲,曹錚真要賠,定要大出血,所以方才才先發製人,找曹酣的不是,沒想到,竟給曹酣看穿了。

場麵無比尷尬。

盧氏不想和曹錚爭吵,拉了拉曹酣袖子,搖頭道:“喚人來收拾了吧。”

曹酣不想違逆盧氏的意見,點點頭,對曹錚笑了笑:“如此,幽弟成親的賀禮,我就當已經送過了。”

曹錚目瞠口呆,沒想到曹酣竟然是這麼個滑不留的。等曹酣和盧氏回屋了,他對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猛地跺腳,罵道:“看什麼看!都滾蛋!”

別看表麵暴躁,可是曹錚的心裏,卻是一片陰影濃濃。他早就聽說了,曹酣似乎一直在提出,要分家過。這半年,曹酣對他們這些人,越來越不客氣,態度也越來越強硬,好像並不是說著玩玩的。

到時候,他們這些身無長處,已經習慣了被曹家養著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盧氏進了屋,猶自在埋怨曹酣:“你何必和二伯說那種話。曹幽成親,隻隨意撿兩件庫房裏的東西送出去,也是給我長臉。你這麼做,早晚要讓人都記恨上。”

“娘,貪心不足蛇吞象,現在盯著咱們家的眼睛,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你以為那院牆為什麼會塌?我看,八成是曹錚將工人們的錢克扣太過,人家才故意壘壞的。”曹酣微微歎口氣。在戶部時間久了,這些勾心鬥角的小事兒,他隻大眼一看,就看的明明白白。

他並不想表現的那麼強勢,那麼咄咄逼人,那麼小家子氣,他也想對親戚們手腳大方,與人為善。可是,若敢放出一點善意,那幫碩鼠就敢撲上來,將他家生吃了。連自己兒子住的地方,曹錚都敢這麼幹,換成別人家,更不用提了。

盧氏在曹家也呆了半輩子,知道曹酣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微微歎口氣:“人家常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小的時候,倒是很識時務,現在越大,怎麼越硬。曹家百來口子人,我們怎麼可能頂的過。”

“娘,你不要擔心。”曹酣想了想,還是沒有將今天下午去炎王府得到的消息告訴盧氏。

如果嚴清歌說的是真的,信國公府分家以後,他一定也會第一時間讓曹家分家的。

盧氏知道勸不動曹酣,最後終於還是閉了嘴,隻是偶爾會看向外麵的院子,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那些花樹和金魚,是盧氏養了多年的,其中有一株,還是她剛嫁進來的時候和曹酣的父親一起種下的。那棵樹經曆了風風雨雨,甚至天災戰亂,都好好的活著,豈料今天被砸成了那樣,也不知能不能救活。

黃昏時分,曹酣的小廝走進來,通報道:“公子,您戶部的同僚來拜訪。”

“是哪位?”曹酣問道。

“是小顧大人!”

小顧大人? 曹酣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戶部共有兩位顧大人,一位年紀較大,一位年紀較小。但年級較小的那位,也比曹酣大六七歲。

小顧大人,正是信國公府主母的女婿!看來,寧王妃下午和他說的事情,八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