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自己的病,現在也大好了,瞧著精神多了,又能看出以前那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對水穆此人,她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執著,不然她父親也不會停了她的禁閉,讓她出門。
或者說,淩家唯一能夠管住淩霄的,隻有她的母親,現在她母親好了,有她母親管著,她的理智又重新回籠。
淩霄和她母親坐了片刻,終於離開。
趁著嚴清歌才送完人回來抿頭發的空擋,炎修羽一把將嚴清歌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中,以少有的粗暴力道禁錮著她,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你怎麼了,快些兒放開我。”嚴清歌嗔怪著,臉上有些紅了。
兩人自打生完孩子,就沒有再行過夫妻之事,被炎修羽這麼一抱,聞著他身上獨有的香味和清新的男子味道,她有些心神蕩漾,手腳都酥軟起來,差點站不住腳。
炎修羽輕聲道:“別動!別動!清歌,叫我抱一抱,抱一抱就好。”
嚴清歌不知道炎修羽又是中了哪門子邪,隻好任由他抱住。
室內靜謐一片,相擁在一起的兩人,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清晰無比。這一刻,炎修羽前所未有的體味到他們是一體的,誰也拆不散的。
終於,炎修羽的心情徹底平靜下來。他鬆開嚴清歌,覺得剛才的舉動略有些羞恥。
他怕嚴清歌問起緣由,自己又不想將太子寫出的荒唐詩告訴她,便裝出滿臉正色,道:“我去前麵招待客人。”慌不迭走開了。
對炎修羽這樣奇怪的舉動,嚴清歌無奈的搖搖頭。別看成親這麼久了,但炎修羽偶爾還是會做出很孩子氣的舉動。不過,這樣也好,他孩子氣的時候,也讓她覺得自己分外年輕呢。
這一天忙忙亂亂,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將所有人送走,把繡莊的門關上。
天色太晚,他們暫時回不去郊區莊子上了,而且這兩天還要有別的事情忙活,老是兩頭跑,身子也耗不住,嚴清歌和炎修羽便決定先在內城裏的炎王府暫住。
卸完妝麵和釵環,嚴清歌叫了水,要好好的沐浴一番。
今天來道賀的那些夫人們,大部分都愛極了朝身上用香,虧得現在是冬天,若是夏天,怕是全城的蜜蜂都要朝她們身上撲。
和她們相處這麼一天,嚴清歌覺得自己的身上也被沾上了各種各樣奇怪的香粉味道,不洗一洗,渾身上下都難受。
將自己全身浸在水桶裏,嚴清歌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這時,屋門打開了,炎修羽走了進來。
嚴清歌隔著屏風,看到外麵炎修羽身影,嗔怪道:“我還在洗著呢,你若要沐浴,待會兒再來。”
那邊沒有回應,卻隻見到炎修羽映襯在素色纏枝梅花屏風上的影子開始寬衣解帶。
一件一件衣服落地,炎修羽健壯的身影慢慢朝著屏風走來,也不知道是水溫太熱的原因,還是別的緣故,嚴清歌一陣口幹舌燥,素手扒著浴桶,輕咬下唇,眼睛熱的快要滴出水來。
一陣陣有節奏的水花拍打聲,從屏風後傳來,細細的呢喃,低沉的悶吼,如泣如訴,叫人臉紅心跳。
水跡從浴桶裏一再蔓延而出,將整個屋子都變成了澤國。
一個多時辰後,炎修羽抱著柔弱無骨的嚴清歌,將她包在大大的毯巾裏,給她擦幹了身子,放在被窩裏,拿毛巾一縷一縷幫她擦著頭發。
嚴清歌有些不敢看炎修羽那張美輪美奐的臉孔。
現在他們並不在兩人常住的屋子裏。
那間屋子發了水災,丫鬟們根本不可能在睡前收拾出來,隻能換到別的房間。她和炎修羽成婚這麼久,但這次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想起來就讓她渾身發燒。
她沒話找話,岔開話題道:“迎來送往真是費骨頭,明明我隻用笑臉迎人,說上幾句話就好,可是渾身上下都累得要散架一樣。哎呦,你快來給我揉一揉肩。”
炎修羽笑微微的,自覺的將一雙修長的大手落在她光滑的肩背上,熟絡的給她捏起來。
雖然炎王府裏麵會按摩的丫鬟很多,她們的手法也比炎修羽要好,但不知道為什麼,隻有炎修羽給她捏的時候,她才能徹底鬆快下來。
看著嚴清歌舒服的眯著眼睛,炎修羽忽然道:“清歌,我看著淩霄和她母親已經大好了。”
“是啊!”嚴清歌給捏的都快要睡著了,聽到炎修羽的話,不由得精神一震,轉而領悟到炎修羽真正的意思。
不用再多言語,兩人互視一眼,對對方點點頭,就知道對方想說的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