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蘇染畫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痛苦的夢,夢中劇烈的咳著,想要把堵在胸口的那塊鬱結咳出來,當一口黑血又一次噴出來時,她也被咳醒了。
四周一片光亮,她確定自己到了外麵的世界,呼吸上了新鮮的空氣,雖然灌著寒風,但是很舒服。
“醒了?”有人在身邊跟她說話,聲音很輕。
蘇染畫忍著痛意,扭過頭去尋找說話的人。當看清那道青藍色的身影時,心跟著不由的一怔。
西門昊!
沒有想到自己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會是他!
蘇染畫倔強的合下眼瞼,可是守在床邊的西門昊分明看到了她眼中劃過的驚喜。
西門昊伸出修長的手指,替蘇染畫拭去唇邊剛剛噴出的血漬,看著汙了的被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吐血了,這一次終於被咳醒了。
他知道由於長時間的滴水不沾,蘇染畫體內的絕殺草在瘋狂的發作,毒素已經侵入她的肺髒。
“這是哪裏?”蘇染畫感受到西門昊手指的暖意,很例外的,這時他的手竟然不是一貫的冰冷,而是帶著絲絲的暖意,劃過自己的唇角。
“蝴蝶穀。”西門昊道,“可惜此時是冬日,見不到蝴蝶花開,也看不到滿穀的蝴蝶。”
蝴蝶穀?很美的一個名字,想著無數隻蝴蝶翩翩飛舞在滿穀的蝴蝶花叢中,一定是很迷人的景象。
蘇染畫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坐在自己身邊,褪掉昔日的冷冽,俊冷的臉龐,線條變得柔和,一雙深眸凝望著她的西門昊,這樣的西門昊熟悉又陌生。
自從明月樓回到北王府,西門昊對她都是比較柔和的,不再那麼的寒冽,她也漸漸的熟悉了另一麵的西門昊,隻有對自己喜愛的女子才會露出的暖意。時隔多日,她再一次見到對著她,眸中布滿寒意的西門昊就是當她承認麝香是她自己要用的時候……
而此時,西門昊似乎忘記了曾經的不快,那麼輕柔的對待她,甚至細微的動作比以前還要柔軟,毫無為王稱霸的豪氣,隻是一個守護妻子的普通男子。
“昊……”蘇染畫輕輕的叫道,伸手抓住西門昊的手,緊緊的握著,一雙水眸對上西門昊深情的目光。
“怎麼?見到夫君這麼激動?”西門昊調笑道,反手將蘇染畫的手握在掌心,看著她被毒發折磨的麵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的樣子,他的心在疼。
“昊,春日的蝴蝶穀是不是很美?我們能一直住在這裏嗎?”蘇染畫問,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西門昊帶離密室的,可是她知道西門昊帶她來這裏是為了躲避什麼。
其實躲避開人間的繁華汙塵,隱世在一個美麗寂靜的地方,隻與最愛攜手共度餘生,那一定是很幸福的生活。蘇染畫想著,便升起了強烈的向往。
西門昊注視著蘇染畫慘白虛弱的臉色上升起一抹神彩,輕輕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究竟是喜歡了蝴蝶穀,還是喜歡跟夫君在一起?如果此時在你麵前的是別的男子,你是不是也會要與他留在蝴蝶穀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