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顏,你最好躲在一邊,不要讓蘇染畫看見。”楚航站起身,回頭轉向紅衣女子,眸中劃過一道與西門昊極為相似的寒意。
“你真的要在她麵前繼續冒充西門昊?”洛顏睜大雙眸,瞪著楚航,雖然與那個北王相似的麵孔,可他是他。
“你沒聽她說嗎?若是換做別人,不是她走就是另一個人走。”楚航道,漫不經心的說出這句話,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裏有多麼不是滋味。
“那你就表明身份,讓她走走看啊!”洛顏很不服氣,蘇染畫現在病蔫蔫的一副樣子,恐怕連屋門口都走不到。
“你呆在蝴蝶穀可以,不要給我惹事生非。”楚航掃向洛顏,帶著嚴重警告的意味。
楚航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逼迫的寒意令洛顏一時無語,自從認識他,纏上了他,他就一直沒給自己好臉色,總是冷冷的。可是明明在他研製藥品的時候,渾身透出的是與世絕塵的灑脫,而且那身雪白的衣衫,與他相配極了,不知要比此時穿的這身青藍色衣衫的樣子好過多少倍。
洛顏想著,眼睛朝楚航的身上瞅了瞅。
楚航回身端起熬好的湯藥,小心的將黑色的藥汁倒進碗中,仔細的動作,細致入微,連一粒藥渣都沒有流出。
“如果是我病了,你會不會如此小心的照顧我?”洛顏看著楚航端著藥碗離開茅廬的身影,喃喃的道。
楚航走到了屋門前,頓了頓,他知道隻要自己推開門,就會又變成西門昊。他也不想去做別人,可是當看到蘇染畫睜開眼睛,看到他的樣子時眼底劃過的欣喜,當他麵對著蘇染畫聽著她對另一個人的表白時,他很不忍心告訴蘇染畫,他其實不是西門昊。
蘇染畫現在毒素侵身,痛苦難熬,他不想讓她再經受失望,能夠讓她心存一絲快樂,是他除了給她熬製一些起不了關鍵作用的湯藥之外,唯一能做的。
唉!楚航端著藥碗,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原本以黑衣示人接近蘇染畫,隻是為了某些目的,誰知竟會喜歡上了這個女子,以至於之後行事都在暗中圍著她轉。
其實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麼?
楚航想起那次在深山中遇到蘇染畫的情形,當時那個女人裹著臉,他不知道是她,隻感覺那個救了自己的人很神秘。他曾暗中尋找那個神秘女人的下落,一直到在易安苑看到從蘇染畫身上跌落的那把屬於他的匕首,他才知道,那個救了他的裹著頭的神秘女子就是她。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楚航也猜不透,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她深深的吸引了。
楚航推門而入,蘇染畫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聽到響動,見是西門昊,微微的一笑。即使她的身子很難受,可是她還是想用笑來麵對他。
“很想見我?”楚航端著藥碗走到蘇染畫身邊,輕輕的將她扶起。
“我是想吃了藥,趕快好起來。”蘇染畫瞟了眼楚航手中的藥,找借口掩飾道。
“趁熱喝了吧。”楚航舀了一湯匙藥汁,小心的遞到蘇染畫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