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私用五服散是犯了罪,可是五服散的出處也得查明,此事定有蹊蹺。”另一個比較古板的官員站出來道。
“這個朕清楚,既然是白依依用了五服散,那麼就一定是從白家拿到的,當年朕曾賜給白老將軍五服散去處罰其屬下,若是遺留下來也不足為奇,白依依,是不是?”西門顯楚問道。
“是。”白依依看了眼皇後,點頭道,她順著西門顯楚的意思替皇後開脫,就是想著接下來她能置身度外的替自己說話。
“事情已經很清楚,王子犯法且與庶民同罪,白依依,你私用禁藥在先,又心存扼殺皇家血脈在後,條條死罪,今日當著眾多皇親國戚朝臣大員的麵,朕也不好姑息,你雖為重臣遺孤,但犯了重罪,有律法為證,朕也不好姑息。”西門顯楚的神情十分嚴肅。
對於西門顯楚的宣判,白盞鳳沉默不吭,跪在皇上麵前,不敢去看身後的白依依。皇上對她的情意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能再不知趣。隻能在心底為白依依發出一聲歎息。
白依依看著白盞鳳不為所動的背影,心底徹涼,這就是對她猶如親娘般的姑姑?
一直不發言語的西門昊徹底領悟到了蘇染畫期盼這場除夕盛宴的目的,她沒有做任何舉動,或者是利用了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短暫時間,四兩撥千斤,不知用什麼手段令白依依失了方寸,親口承認了自己做過的事。
像這麼嚴重的事,白依依一定不會輕易的承認,尤其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可是剛才,在他扶住剛返回昭和殿的白依依時,他感覺到了她的僵硬與恐懼,她是真的相信自己中了五服散,在極度驚嚇中當著眾人的麵口不擇言。
不過是一出門的工夫,蘇染畫能做什麼?西門昊想不明白,他隻是意識到蘇染畫是一刻都不能離開他的眼皮底下,哪怕一眨眼都會漏過她使的小動作。
但是,他能看著白依依被處決嗎?
西門昊看了眼已經被皇上感動,打消了替白依依說話念頭的皇後,又瞟了眼一心要置白依依於死地的蘇染畫,大步走到了殿中。
“父皇,兒臣願替白依依服罪。”西門昊跪在西門顯楚麵前,道,“依依自小與兒臣相伴,突然從中插進一個人,一時難以接受做了錯事,請父皇看在白家往日的功勞份上,準許兒臣替她服罪,免她一死。”
西門昊沒有請求對白依依的豁免,此時就連往日對白家眷念的朝臣都沒有理由替白依依求情,白依依獲罪有理有據,他隻能用皇子的身份替罰來保白依依一命。
“你要替她服罪?”西門顯楚沉眸盯著西門昊,若是他心中有蘇染畫,那麼對白依依又是怎樣的態度?他原以為西門昊選擇了為蘇染畫身陷掖庭軒,就不會再對白依依用情至深,最起碼不會短短一個月就要兩次踏入掖庭軒。
“是。”西門昊的態度異常堅定。
白依依轉頭看著他,她為西門昊能夠為她站出來而高興,但是看著與她對視的那雙眼睛,沒有任何疼惜,更多的是一份責任。
嗬嗬,原來這麼多年,他對自己的寵愛真的隻是責任而已。此時白依依終於看明白了西門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