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漸漸響起呼嘯聲,是那些慘死的魂魄被鬥篷人從他們的身體之中逼出來,在空中不停的咆哮著,又因為他們的鬼力不足,無法說話,隻能夠用嘴發出一些奇怪的音符。
就像是拿著指甲滑過生鏽的黑板一樣讓人難以忍受。
我的耳朵有血水緩緩的流出。
青湪手一鬆,我的身體往鬥篷人的方向飛了一大截。
待他反應過來,又把我重重的拉扯回來,“小白,撐住!”
我迎著風刀說道,“不行,我身體中的靈力好像被封住了,根本沒有辦法動彈,更沒有辦法使用太陽金經,怎麼辦?”
青湪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越是著急,越是沒有辦法把我從血陣之中拉扯出來。
我偏頭,努力睜開眼睛看他,“青湪,放手!”
“我不放,我放了你就會死!”青湪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你聽我說!相信我,我絕對沒有事的!”我的臉幾乎被風刀吹到變形。
怨鬼們長牙五爪的在結界裏頭咆哮,感受身體被一寸一寸的煉化,拚了命要從裏頭衝出來。
青湪紅了雙眼,不願意放棄,拉扯住我的手被風刀割裂,滲出細密的血絲。
“除非我死,要不然我不會放手的!”青湪堅持著。
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念動咒語,打開定魂鈴,把青湪收了回去,畢竟我還是他的主人。
他在被收回去的最後一刻,不敢置信的盯著我。
少了青湪的拉力,我一下子撞到了結界上。
“滋拉”一聲,就像是在40度的高溫天氣下,棕油馬路被炙烤得冒出煙來,一滴水落在地上,瞬間被蒸騰消失。
我身體火辣辣的疼,可是與剛才扯裂的疼痛想比,好上許多。
果然,我賭對了,我不是鬥篷人需要的魂魄,進不了血陣內部的結界。
青湪在我的腦海中不吭聲。
我忍著疼痛與他輕聲說,“青湪,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
青湪沒有搭理我。
我找了很多個話題與他說話,全部失敗。
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青湪低沉的說道,“小白,你知道剛才的情況有多麼危險嗎!萬一你能夠穿過這個結界,你覺得你現在會變成什麼樣!”
“我知道,可是,人生有的時候必須冒險。”我無視他的憤怒。
“你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的嗎?”
我愣了下,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我苦笑一聲,“我就是因為惜命,才會冒險。險中求勝,便是如此。”
他傲嬌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沒在結界之內,不會被煉化,可是身體貼在高溫的結界上,的確是很不好受,身體之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收著煎熬。
我回頭望著那些難受到扭曲的冤魂,其中很多都是熟悉的麵孔。
這一刻,我對人心不報有任何的希望。
人心,原來真的能夠壞到這個程度。
又一次認知自己的弱小。
與青湪聊天的時候,他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聊到他的主人,語氣中充滿了崇拜與思念。
我就覺得,像她那樣的女人,通過自己的努力走向人生巔峰。而且實力超群,哪像我,除了學東西快一點,一無是處。
“小白,你說的要等,就是為了等到這個結局?”青湪開啟嘲諷模式,隻是單純的報複剛才我的擅作主張。
“我覺得,時機快到了。”
“什麼時機。”
“很快。”
王翠恐懼的往後縮了縮,不敢打算鬥篷人的做法。
隨著他口中念動咒語的速度越來越快,鐵床上的碎肉憑空飛了起來,在空中飛蕩,迅速融合在一起,成了一灘血水,化成一道紅光,從額頭費盡了寧婉的身體之中。
一瞬間,寧婉睜開眼睛。
剛開始是眯著眼睛,等適應了周圍的昏暗,冷眼盯著王翠。
鬥篷人興奮的說道,“大功告成。”
血陣結束,結界崩裂,我的身體頹然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王翠被寧婉死死盯著,不敢往前半步。
鬥篷人道,“你畏畏縮縮的躲著幹什麼?”
王翠把唇瑉成一字,往前挪了兩步,低聲詢問道,“寧婉怎麼沒死?”
“嗬,我要的就是她不死。”鬥篷人回答道。
王翠猛地抬起頭,“她怎麼能夠不死!她必須要死!她如果不死,她一定會來報複我的!”
“你著什麼急。”鬥篷人冷冷的看著她,燈泡似的大眼睛不管怎麼時候看都覺得滲得慌,“我話不是沒說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