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侯和眾勳貴點點頭,看到靖海侯時,微微怔了一下,也朝他點點頭。
靖海侯受冷落排擠慣了,一直當透明人,吉安侯這一示意,他眼眶突然濕了,有想哭的衝動。他暗罵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了,人家隻不過像征性點一下頭,用得著這樣嗎?
武空和吉安侯身後,跟了一大撥人,倒似他們為領頭人,領著一眾勳貴到北安王府求見似的。
程墨沒在北安王府,去了司隸校尉,對一眾分撥完任務的密探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隻要把負責範圍內的事項調查清楚了就行,務必真實。”
眾密探第一次接手調查資產的活,多少有些不適應。這些人都是從軍伍中挑選出來的,開始當密探也不適應,在程墨調、教下,才慢慢就手,熟練起來。現在不過是調查各色人等的資產,算什麼事?
“諾!”他們整齊劃一,轟然答應。
程墨滿意地點頭:“散了吧。”
隻要給他們時間,一份詳盡的報告就會擺在案前。
程墨的馬車剛駛下禦街,就過不去了,從禦街到府門前的路,被堵住了,除了馬車、馬,還有很多奴仆,這些人若幹人站一堆,看著頗有規矩,卻不管是在路中間還是路旁,隻要有空地,就站。
程墨皺眉:“怎麼了?”
他府門前常年車水馬龍,早就見怪不怪,可這樣堵住道路,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事發生。貌似最近沒什麼事啊。
車夫冬下去問了,回來道:“阿郎,有人在府門口靜坐呢。”
“好好兒的,到我府門前靜坐?”程墨下車,步行過去,隻見府門前的台階坐滿了,有些人坐在空地上,一溜全是錦衣,一眼掃去,看這些人胡子的色澤,倒像是按照年齡排排坐。
“北安王來了。”
“我就嘛,北安王肯定不在府中,要在府中,怎會不見我們?”
“你什麼時候過?”
“我明明過,是你沒聽見。”
亂紛紛的,程墨也沒聽清的什麼,走近細看,認出都是勳貴,不由大奇,道:“各位在這裏做什麼?”
要靜坐絕食不是應該去未央宮麼?到我這裏有毛用?
“轟”的一聲,程墨被圍在中間,幾個跟在後麵的侍衛竟被擠到一邊。
“王爺,富豪榜得算我一個啊,要多少錢您盡管,就是砸鍋賣鐵,我也出。”
“王爺,我也是我也是,要多少都行,隻要讓我上榜。”
“我也要上。”
“算我一個,我還有一處田莊,要是不行,我把田莊賣了。”
……
程墨被吵得腦袋疼,大喝一聲:“吵什麼吵?一個一個來。”
“……”亂糟糟的聲音都消失了,那叫一個安靜,一個個一大把年紀的老頭子,像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吭聲。
程墨隨意一指:“你,怎麼回事。”
被指到的這一位,恰恰是最不受待見的靖海侯。他大喜,別的勳貴大驚,難道北安王冰釋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