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早說,下次不許講究禮節,聽話孩子。”瑞軒娘手撫菊妹臉頰,如待親閨女。
“媽。”
婆婆如此慈愛,菊妹想起親生母親,顫顫的叫了一聲,淚水無所依托滾落下來。
倪瑞青聽說菊妹肚裏有孩子了,披著棉衣從側房跑出來。
“咱家雙喜盈門呀。”
看著一家人開心,倪瑞軒望著媳婦“嘿嘿”傻笑。
“快去穿鞋子,別凍著了。”菊妹推倪瑞軒回房。
昨夜客人散盡,新人入洞房。開始他倆還有些拘謹,手腳無處擺。劉菊妹端來一杯茶放在倪瑞軒麵前,一聲不吭、頜首低眉。倪瑞軒挨近她身前,見她眼裏光波流轉,想起月下長堤第一次,伸手摟她在懷裏。菊妹嚶一聲低吟,嬌羞不已。
“媳婦,從今兒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倪瑞軒說著伸嘴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摸上她的嘴唇,舌頭探頭探腦往裏伸。
劉菊妹想起小媽說的話,一把推開。倪瑞軒舌頭伸在外麵傻傻一樂,又伸手隔著厚厚的棉衣撫摸她肚皮合不攏嘴。劉菊妹骨酥心軟,渾身著火,軟如一灘水。
倪瑞軒再要解她褲帶,被按住手。
“不行。”劉菊妹語氣堅決。
“哪有新婚之夜不行大禮的。”倪瑞軒嘻皮笑臉地說。
“我倆新婚之夜在河堤度過了,這是哪來的,沒良心。”劉菊妹拉他的手捂上肚子。
“媳婦,憋了許多日子就等今晚呢。”倪瑞軒故意賴皮樣。
“聽說你暈倒了,嚇到我魂魄出竅了。”劉菊妹說著在他腮上吮一口。
“我沒事,不信你摸摸。”倪瑞軒拉她的手。
“作死。”劉菊妹甩脫他的手。
“當時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人像睡著了,大腦空空的。”倪瑞軒不敢說夢中之事。
“這事聽起來透著怪異。”劉菊妹驚疑地說。
“求求你了媳婦。”倪瑞軒不甘心地說。
“不聽話,我現在搬回娘家。”劉菊妹冷下臉說。其實她心底那股火正在旺頭上,想到傷他身體,硬生生給撲滅了。
倪瑞軒聽了她的話,鑽進另一個被筒子。想起剛才拉她手讓她摸,想起在河灘喝酒那晚張四皮講的笑話,“噗哧”笑出聲。
“傻笑啥?”菊妹問。
“想起一個笑話。”
倪瑞軒麵帶壞笑。
“肯定不是好事,不聽。”劉菊妹說。
“不聽拉倒。”倪瑞軒說完故意“吱”又樂出聲。
劉菊妹抵不住誘惑,支起身問:“講給我聽。”
“說從前一個小子調皮至極,撒尿……”倪瑞軒把河灘上聽到的故事述說一遍。
劉菊妹聽完笑話,手舞足蹈笑跌於被窩,舉拳捶他,她說:“你壞死了,跟誰學這麼壞。”
倪瑞軒卻捉住她手貼近她耳邊,熱乎乎的濕氣吹她耳朵眼說:“讓我看看蜂蜜有沒有流出來。”
菊妹聞言心頭一蕩,身子軟了,真覺有一股熱浪流動,再也顧不了許多,倆人摟在一起。
“讓我看看流出來的地方。”瑞軒在她耳邊說。
菊妹掐他,卻又任由倪瑞軒攤開四肢。
後半夜,倆個人嘀嘀咕咕說了許多話,動情時嘴又啄於一處。想著天亮新媳婦還有許多事要做,吹燈互擁睡了。正當倪瑞軒迷迷糊糊漸入夢境,忽然聽到院外刮過一陣風,再聽,好像急風勁雨敲窗子隆隆作響,以為下雨了。可是,響聲從房前轉到屋後,窗戶紙格靈靈抖動。倪瑞軒一激靈坐起身,豎起耳朵仔細聽。越聽越不象風雨聲,而是無數雙腳紛遝零亂。倪瑞軒心頭一閃,別是朱禿子帶人圍攻圩子,包圍了自家院子。倪瑞軒沒有點燈,跳下床。這時候,劉菊妹也醒了。
“出什麼事?”劉菊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