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禁不住誘惑,卻又如詩般的想要堅貞,他寧願死,也要讓我背上罪名。而我也如他所願,我背上“逼死”男友的罪名。但我覺得我的罪孽還是不夠,我覺得我的罪更大,於是,在“逼死”的基礎上,我給自己加了一條,那是最最狠毒的懲罰,心靈的折磨。我願意瘋,我願意。
“當初我要是也跳了,你還會來看我嗎?你能逃脫心裏的愧疚嗎?”我如實的說道,這個女人,還是不放過我。都一年了,她還是對阿構的死耿耿於懷。
“……”阿朱聽到我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用眼睛瞪住我,說:“你沒瘋!”
“不,我瘋了。”我躲避著她的眼睛,但她仍不放過,她掰住我的雙肩,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裏盡是恨意。
為了讓她相信我瘋了,我於是就更大聲的說:“阿朱!在我正常的時候,我可以認得你,但在我不正常的時候,難保不會對你像對小貓一樣,把它喀嚓喀嚓,嘿嘿,我可隻認得小貓。”
我的聲音引來了許多路人的注意,而阿朱也因為我的話,顯得有點不自在。她身子抖了一下,想必是被我嚇壞了。
我說:“你別怕。”
阿朱刷的站起來,轉過身倒退了幾步。
我接著說:“你別怕。”
她連連後退,驚得花容失色。我想,她就連扭曲的麵孔也很好看,難怪構會喜歡她。
我仍然說:“你別怕。”
在我說完後,阿朱突然嚇著跑了。我看著她落跑的背影,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但卻仍然那麼美麗。我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那豔陽仍然高照,而那個情敵,曾經的情敵卻跑掉了。
其實,我不是故意要嚇她的,我隻是想問:“你後悔嗎?”可是,我沒問,“你別怕”三個字代替了四個字。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問她,我隻是單純的想問。
回到病房時,那醫生就已經在那了。他把病人安置好之後,才過來,坐在我的床邊,淡淡的問:“你還好嗎?”
他的口氣,不含任何感情,可卻仍讓人感到溫暖。或許,是和他呆久的緣故,我覺得他很親切。就像,哥哥,對,含蓄的哥哥。
“楊文,別以為你是醫生你就可以亂問。”我不懷好氣的回到。
“我也隻是問問。”楊文從桌上拿過藥瓶,擰開了拿了幾粒藥遞到我麵前,說道:“最近還出現幻覺嗎?來,藥。”
“你知道我沒病。”我打掉了他的藥。他去不以為然的彎下身去撿地上的藥,他吹掉灰塵後,仍然遞到我麵前。
“楊文,你煩不煩?”
“嗬嗬。你是第一個說醫生煩的人。”楊文笑嗬嗬的說,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好看的酒窩。
“我就覺得你煩。”他的笑雖然迷人,可迷不住我,我不愛他。
“隻要你還沒好,你就是我病人。你就得吃。”
“你……”我一時氣結。平時一副嚴肅的醫生,在此刻卻是一個無賴。
看著他一臉的笑,我報複性的抓過他手中的藥,往嘴裏吞。艱難的吞下藥丸之後,很瀟灑的對楊文說:“那水你自己喝吧!”
“那好,我正好渴。你可別說我虐待你。”他一說完,就把玻璃杯裏的水往嘴裏灌,不到一會兒水就喝光了。
“你……!!”
“我還好。這水很好喝。”他又是嘿嘿一笑。
“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嗎?”他突然對著我說道。
“什麼?”我錯愕住了。
“你看你的額頭亮晶晶的,難道不算漂亮啊?!”
我發誓,當時要是石頭的話,我一定照著他漂亮的腦門砸過去。可惜我沒有。所以,他至今仍然在禍害人間。